无题

等到了元旦那天，叶舒和蒋茉在会议室里收拾。

叶舒看了眼因为紧张怕自己出错而不断练习的蓝微池，俩个追逐打闹的男生。

张雯穿着漂亮的衣服进来，“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可以。”叶舒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们拿暖宝宝了。”张雯举起手里一袋子东西，“我怕你们穿裙子冷。”

叶舒一喜。

元旦开在操场，又正值一月，偏冷的季节。

不得不说，张雯非常贴心。

赖华基凑过来，壮着胆子问：“能给我一片么？我感觉我的服装一点都不保暖。”

张雯张开袋子，大手一挥，豪迈道：“拿！随便拿！我拿来就是给你们用的。”

赖华基拿出一片，迫不及待撕开包装往身上贴。

宁志明有点腼腆：“我能拿一片么？”

张雯：“拿过去贴吧。”

宁志明惊喜地接过，两人凑到一块开始研究往哪贴更暖和。

张雯坐到叶舒身边，好奇地拿过桌上上红红的东西，见叶舒没有阻止，她随意翻看。

张雯有些震惊：“这是你们的主持人词？”

叶舒抿了抿唇，点头。

“你确定么？！”

叶舒再次点头。

实在不怪张雯那么震惊，她们的稿词打印出来后，分割成小段订在一起就行了，但是这次的负责人朱华俊老师说什么新的一年，白纸不喜庆，给他们一人一张红纸，让他们切割好形状贴在稿词最后面。

叶舒听到时，简直两眼一黑。

她记得当时有人问朱华俊为啥不直接重新在红纸上打印？

朱华俊说浪费纸张。

他们五个为此骂骂咧咧了好久。

张雯听完事情经过也觉得头大，“是不是有病？”

蒋茉赞同地点头：“可能。”

张雯仔细地看了一下，问道：“你们全自己写的？”

“不是你们，是只有一个人在写，”蒋茉用眼线笔指了指蓝微池，“就是她。”

蓝微池刚好看过来，不好意思地用稿子遮住嘴。

“全是她一个在写？”张雯忍不住问道，“你们不用AI帮忙写么？”

蒋茉无所谓地耸耸肩，道：“没有，蓝微池对这方面很感兴趣，于是干脆就让她全写了。她能提升自己的写作能力，我们也乐得清闲。”蒋茉说，“我们一拍即合，然后两全其美！”

“不得不说，她的写作功底是真的好，”叶舒羡慕地说，“写完要给语文老师看，个个老师赞扬她写不错。”

一顿夸夸下来给蓝微池整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转过身，背对着她们。

张雯乐了，“还是你们实在，前几届主持人基本都靠从网上找和AI。”

叶舒想转头跟张雯聊天，被蒋茉硬生生掰回来，低声警告道：“别动，眼线要花歪了。”

叶舒立马抬头挺胸，坐端正，像个小学生。

看得张雯发笑，站起身，对他们挥了挥手，“好了，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叶舒催促道：“好了么？”她觉得好累。

“快了。”

叶舒本来不想化妆，只想涂个口红，让嘴唇没那么白，可蒋茉非让她画全妆，说那么多人看着，肯定要美美的上场。

叶舒当然不信会有人盯着她看，大家的注意力又不会全在她身上。

经过一系列反抗，最终还是画上了。

六点五十分，主持人基本已经收拾完，选手就不知道了。

冬天天黑的特别快，叶舒站在舞台旁边，只看到远山挂着一丝橙黄，视线变得朦胧。

十九点整。

元旦晚会正式开始！

主持人全部上场念开场白，叶舒望了眼隐没在黑暗中的人群，整个广场能看到只有挥舞的应援棒，闪着不同颜色的灯光。

开场白念完，叶舒就下去了，这段没有她的词。

叶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虽然她贴了暖宝宝，但是暖的只有她的后背和肚子，其他地方太容易被看到。

一杯奶茶递到她的面前，叶舒愣了愣，自然接过，“谢谢。”

她没有立马喝，奶茶是热的，她紧紧捧在手心给冰冷的手增加一点温度。

“没事，”周霄把另一杯奶茶放在凳子上，“这杯给蒋茉的。”

“好。”叶舒上下打量只穿了薄薄一层的周霄，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只穿了一点？不冷么？”

“冷啊，舞蹈需要。”

叶舒皱眉斥责道：“那你怎么不要件外套呢？”

“因为我贴了暖宝宝啊。”周霄笑着说，掀起衣服，里面贴满了暖宝宝。

好吧……我多言了……

周霄继续说：“我看你上面有点发抖，觉得你应该很冷，所以我给你拿了点暖宝宝。”他说完，从裤子口袋拿出暖宝宝。

叶舒不想辜负周霄的好意，点头收下。

还有其实她很想解释说，发抖是因为灯摇头扫过去的时候，她会看到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有些紧张。

奈何被别人抢先说。

“欸，周霄你怎么来这了？”蓝微池惊喜地问。

“我送奶茶。你要暖宝宝么？”周霄笑着回应。

蓝微池摇头，“我贴过了。”

叶舒不得不再次震惊周霄的社交能力，没想到两个男主持人也认识他，一直吵着他要暖宝宝。

主持人就五个，全都认识他。

叶舒猜张雯给的时候，他们不好意思多拿，只拿了一片，但有点不够。

说到这个，叶舒不得不吐槽这个学校的坏处了，本来应该在室内的，但是听说是出故障了，还在维修，不然全校也不可能在外面吹冷风。

叶舒心疼地看向舞台上奋力跳舞的人，她们为了动作更好施展，衣服很薄，不是这个季节该穿的。

希望她们有贴暖宝宝吧。

节目一直在进行，每次结束，没几个人鼓掌，一片死寂。不知道是不符合他们的胃口，还是演出得不行。

后来张雯告诉她，其实是因为有一半以上的节目高三的同学带今年看了三年。

叶舒直呼好家伙。

一个节目，年年参加，年年过审。

叶舒都怀疑六中的老师没有记忆力。

等了好久，周霄和柯桐才开始上场。

他们跳的舞是首英文歌，节奏感很强，服装也很酷，动作卡点非常好，动作也很帅。

叶舒看着他的侧脸愣愣走神，每一次的灯光打在周霄身上，她目光里就只剩下闪闪发光的周霄，每一个随着旋律跳动的节拍都像打在她心上，心跳加速。

跳了将近三分钟，舞蹈才结束。

在舞台边看节目，实在好不到哪里去，能看到的只有侧脸，看不到全动作，叶舒感到非常可惜。

“觉得我跳的怎么样？”周霄特意留下问叶舒。

叶舒说：“应该挺好的。”

从正面去看，肯定很不错，但是她只能在边上看。

“我也觉得。”周霄挑了一下眉，不要脸地说，“我觉得自己帅呆了，感觉他们一动不动是被我迷住了。”

叶舒真诚道：“感觉你的脸面不值钱。”

“？”周霄满头问号。

“不然你干嘛不要。”

周霄愣了整整一分钟，才反应过叶舒的阴阳怪气，气笑了，“你刚才还夸我跳的好，变脸变这么快，叶舒同学？”

“我可以夸你，但你不能太自豪，会显得你不要脸的。”叶舒学着他说话，“人要学会谦虚，周霄同学。”

“叶舒，你要记住，”周霄笑了笑，突然正经起来，“有那个实力不需要谦虚。”

话音落下，晋城热心市民周霄小跑过去帮一个女老师搬东西。

那个女老师没叫他。

叶舒愣神片刻。

她好像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她喜欢周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