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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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凌赫“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温妤动作一顿，摇了摇头。

她还能有什么安排？过去十九年，她的人生就像浮萍，从未有过属于自己的“安排”。

张凌赫“A大那边，我已经让人帮你办理了入学手续。”

张凌赫“九月份开学，是设计专业，你觉得怎么样？”

张凌赫语气平常得像在讨论天气。

张凌赫“资料上看，你高中时美术成绩不错。”

温妤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他。

设计专业？她确实喜欢画画，那是她灰暗青春里唯一的慰藉，但她从未想过能把它当成专业来学。

温家把她接回来，只告诉她乖乖嫁人，从未问过她的意愿。

温妤“我、我可以吗？”

她下意识地问，带着深深的不自信。

张凌赫“为什么不可以？”

张凌赫放下刀叉，目光专注地看着她。

张凌赫“温妤，你才二十岁，人生有无限可能。”

张凌赫“联姻是事实，但这不代表你要放弃自我。”

张凌赫“相反，我希望你能找到自己喜欢的方向。”

他的话语很平静，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温妤死寂的心湖。

她捏紧了手里的叉子，指尖微微发白。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没有人告诉过她，她可以有“自我”，可以有“喜欢的方向”。

温妤“可是…”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张凌赫打断。

张凌赫“没有可是。”

他的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张凌赫“开学前还有一段时间，你可以先适应一下这里的生活。”

张凌赫“看看书，或者想学点什么，比如开车？我可以给你请个教练。”

他安排得有条不紊，既给了她方向，又留足了缓冲的空间。

温妤看着他，心里乱糟糟的。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是因为责任？还是怜悯？

吃完早餐，张凌赫起身收拾餐具。

温妤赶紧站起来想帮忙，却被他轻轻按住手腕。

张凌赫“不用，有洗碗机。”

他的手掌温热干燥，触碰一瞬即离。

张凌赫“你去换身舒服点的衣服，待会儿陈默会送一些日常用品和书过来。”

张凌赫“书房在二楼右手边，你可以随意使用。”

他交代完，便端着盘子走向厨房，高大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可靠。

温妤站在原地，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旧旧的T恤，第一次对那些挂满衣帽间的新衣服产生了些许念头。

也许她可以试着换一件。

她回到主卧，在衣帽间里犹豫了很久，最终选了一条样式简单的米白色棉质连衣裙。

裙子剪裁合身，料子柔软舒适，穿上身后，镜子里的人似乎都明亮了几分。

她鼓起勇气，走向二楼的书房。

书房很大，两面墙是顶天立地的书架，藏书丰富，从经济管理到文学艺术，应有尽有。

另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窗，视野极佳。

她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本关于基础设计理论的书籍，坐在窗边的软椅上，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

这一刻，安静，平和，有书可读，有未知却似乎并不糟糕的未来。

温妤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