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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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妤回到主卧，洗完澡躺在床上，却没什么睡意。今天发生的一切，像电影画面一样在脑海里回放。

张凌赫的早餐，他的安排，他在书房靠近时的气息，他做意面时专注的侧脸，还有他说话时温和鼓励的眼神…

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他真的是那个传闻中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冷血无情的张凌赫吗？

为什么对她这个“替身”妻子，如此耐心和温柔。

她想起他说的“我们有的是时间”，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时间，会带来什么呢。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书房门开关的声音，然后是张凌赫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他停在了主卧门口，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脚步声转向了客房的方向。

温妤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轻轻落了空。

但与此同时，一种被尊重的安全感，又缓缓弥漫开来。

这一夜，她依然独自睡在宽大的床上，但心境，似乎和昨晚有些不同了。

陌生的环境不再让她恐惧，窗外的城市灯火，也仿佛变得温柔起来。

而在客房的张凌赫，站在窗前，看着脚下璀璨的夜景，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晚餐时温妤因为一句玩笑话而微微弯起的嘴角。

虽然转瞬即逝，但那是她今天第一个，真正称得上“笑”的表情。

看来，他的小鱼，开始慢慢适应水温了。

他不急，他有的是耐心，等她主动游向他。

这个过程，本身就已足够令人愉悦。

接下来的几天，生活仿佛进入了一种奇特的平稳轨道。

张凌赫似乎刻意调整了行程，除非必要的会议，大多时间都在家办公。

公寓里不再只有温妤一个人面对空旷的寂静，时常能听到他低沉讲电话的声音，或者键盘敲击的轻响。

温妤依旧大部分时间待在书房，但她不再像最初那样拘谨。

她会按照自己的兴趣寻找书籍，偶尔遇到不理解的专业术语，会偷偷记下来，等张凌赫空闲时，才鼓足勇气去问。

张凌赫每次都会放下手头的事，耐心解释，用浅显易懂的比喻，直到她眼睛里的困惑散去，露出恍然的神色。

他从未嘲笑她的无知，反而总会在她理解后，带着赞许的语气说：“一点就通，很聪明。”

这种直接的肯定，对长期处于否定环境中的温妤来说，像久旱逢甘霖。

她开始期待这种短暂的交流，甚至会在看书时，下意识留意他是否结束了工作。

这天下午，温妤正对着一本色彩心理学入迷，张凌赫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进书房。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羊绒衫，衬得冷白皮的肤色更加醒目，少了几分商界精英的疏离，多了些居家的暖意。

张凌赫“休息一下，眼睛会累。”

他将水果盘放在她手边，很自然地俯身看向她摊开的书页。

张凌赫“色彩心理学？看来小鱼找到感兴趣的方向了。”

他的靠近依然会让温妤心跳漏拍，但不再像最初那样让她想要逃离。

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混合着水果的清新，萦绕在鼻尖。

温妤“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指了指书上关于蓝色象征意义的段落。

温妤“觉得很有意思，颜色好像会说话。”

张凌赫“确实。”

张凌赫就势靠坐在书桌边缘，长腿随意支着，拿起一块蜜瓜递给她。

张凌赫“比如蓝色，冷静、可靠，但用不好也会显得冰冷。”

张凌赫“就像…”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张凌赫“就像我有时候看起来那样？”

温妤接过蜜瓜，闻言惊讶地抬起头，对上他含笑的眼眸。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微红着脸，小口咬着清甜的瓜肉。

张凌赫看着她微微鼓起的脸颊和染上红晕的耳根，心情颇好。

他的小鱼，似乎比刚来时放松了许多，至少在他面前，不再总是惊弓之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