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深了,温妤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酒会上的插曲和张凌赫维护她的画面反复在脑海中播放。
她翻了个身,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房门。
几分钟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轻轻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拧开了门把手。
走廊里只亮着昏暗的夜灯。
她犹豫了一下,走向客房的方向。
客房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线。她鼓起勇气,轻轻推开一条缝。
张凌赫还没睡,靠在床头看书,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柔和了面部线条。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到门口探进来的小脑袋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温和的笑意。
张凌赫“怎么了?睡不着?”
他放下书,摘掉眼镜。
温妤站在门口,手指紧张地抠着门框,脸颊绯红,声音细若游。
温妤“我、我可以…在这里待一会儿吗?”
张凌赫微微怔住,随即,眼底的笑意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层层漾开。
他掀开被子一角,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张凌赫“过来吧,小乖。”
温妤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到床边的。
客房的双人床没有主卧那张那么夸张,但张凌赫靠在床头,长腿随意伸展,依然占据了不小的空间。
她站在床边,像一只误闯猛兽巢穴的兔子,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张凌赫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眼神在床头灯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温润,带着一种鼓励的耐心。
他拍了拍身边空出的位置,被子掀开的一角露出浅灰色的床单。
温妤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赴汤蹈火般,小心翼翼地侧身坐在了床沿,只占了很小一块地方,身体僵硬得如同木板。
她甚至不敢完全躺下,后背挺得笔直,眼睛盯着对面墙上的一幅抽象画,仿佛那上面有宇宙的奥秘。
张凌赫“躺下来,这样坐着不累吗?”
张凌赫的声音带着一丝好笑,低沉而温柔。
温妤耳根滚烫,慢吞吞地、几乎是屏住呼吸地滑躺下去。
她刻意保持着距离,背对着他,蜷缩起来,只占用了床铺最边缘的位置。
柔软的床垫因她的动作微微下陷,鼻尖萦绕着干净的洗衣液味道,混合着张凌赫身上特有的、清冽好闻的气息。
这味道让她心跳如擂鼓,全身的感官都变得异常敏锐。
她能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能感觉到他身体散发出的热量,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正侧头看着自己后背的目光。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
忽然,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轻轻覆上了她绷紧的肩头。
温妤浑身一颤,像被电流击中。
张凌赫“放松点,”
张凌赫的手掌在她肩头轻轻按揉了一下,力道适中,带着安抚的意味。
张凌赫“床这么大,不用怕掉下去。”
张凌赫“转过来,嗯?”
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诱哄着,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