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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将她护得极好。
整个晚宴,他始终让她待在自己触手可及的范围内。
与人寒暄时,他会自然地介绍“这是我太太,温妤”,语气平常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归属感。
当对方将话题引向温妤时,他会巧妙接过话头,或者用简单的提示引导她开口,在她回答后,再给予恰到好处的补充和肯定,既不会让她冷场,也不会让她感到压力。
他像一位最高明的舞伴,引领着她在复杂的社交场中翩跹,为她挡去所有不必要的关注和潜在的刁难。
温妤渐渐放松下来,努力扮演好“张太太”的角色,虽然话不多,但举止得体,笑容温婉。
中途,他们遇到一位德高望重的集团元老携夫人过来打招呼。
老夫人气质雍容,目光温和,看着温妤,笑着对张凌赫说。
·“凌赫,你这位小太太,模样好,性子也静,和你很是般配。”
张凌赫难得地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揽着温妤腰肢的手紧了紧,语气带着一丝骄傲。
张凌赫“谢伯母夸奖,能娶到小妤是我的福气。”
温妤被他说得耳根发热,心里却甜丝丝的。
这种被他在重要的人面前郑重介绍和认可的感觉,极大地抚慰了她敏感的心。
果然如张凌赫所说,甜品台极为诱人。
他趁着间隙,带她过去,像哄孩子一样,给她拿了好几样精致的小点心。
温妤小口吃着香甜的慕斯,看着身边男人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各方来客,偶尔低头与她耳语一两句,解释着场上的人物关系,或者只是问她点心好不好吃。
那一刻,周遭的喧嚣仿佛都成了背景。
她不再感到格格不入,反而有一种奇异的、被保护着的安心感。
她甚至鼓起勇气,在张凌赫与一位外国客户用流利英语交谈时,努力听懂了几个关键词,并在他们谈话间隙,对那位客户露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
晚宴过半,温妤确实有些累了,高跟鞋也开始折磨脚趾。
她轻轻拽了拽张凌赫的衣袖。张凌赫立刻会意,低头问她。
张凌赫“想回去了?”
温妤点点头。
张凌赫没有任何犹豫,与正在交谈的客人致歉后,便带着她从容离场,没有惊动太多人。
坐进回程的车里,温妤长长舒了口气,踢掉了折磨人的高跟鞋,蜷缩在舒适的座椅里。
张凌赫递给她一瓶水,看着她如释重负的样子,低笑道。
张凌赫“怎么样?张太太,今晚表现可以打几分?”
温妤喝了一口水,转过头看着他。
车内光线昏暗,他侧脸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柔和。
她想起整个晚上他无声的呵护和引导,想起那位老夫人和善的目光,想起自己最后那个主动的微笑…
一种混合着感激、依赖和微弱自信的情绪在心中涌动。
温妤“谢谢你。”
她轻声说,眼神清澈而认真。
温妤“如果没有你,我肯定做不到。”
张凌赫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拇指蹭掉她唇角一点不小心沾上的糖粉。
张凌赫“是你自己做到的,小鱼。”
他的目光深邃而温柔。
张凌赫“我只是站在你身边而已。”
张凌赫“你看,那些人和事,并没有那么可怕,对不对?”
温妤用力点了点头。
是的,好像真的没有那么可怕。
只要他在身边。
回到公寓,温妤累得几乎不想动弹。
张凌赫帮她卸妆,换下礼服,又去浴室放了热水。
当他用毛巾仔细帮她擦脸时,温妤闭着眼睛,感受着他轻柔的动作,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困倦的鼻音:
温妤“张凌赫。”
张凌赫“嗯?”
温妤“下次…如果有这样的场合,我还可以和你一起去。”
张凌赫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唇角缓缓扬起一个无比温柔的弧度。
他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
张凌赫“好。”
他低声应道,声音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