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温妤在极度的焦虑和伪装中度过。
她必须表现得比平时更加温顺、更加依赖,不能流露出任何异常。
她在张凌赫面前,甚至开始尝试一点点“恢复”之前那种懵懂的、带着羞涩的回应,比如在他亲吻她时,不再完全僵硬,而是会细微地、迟疑地回应一下。
这细微的变化,果然取悦了张凌赫。
他碧眸中的审视似乎淡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到宠物学会新把戏的愉悦。
他在离开的前一晚,格外缠绵,抱着她,在她耳边说了许多直白而露骨的情话,仿佛要将未来两天的份量都预支掉。
温妤强迫自己承受着,心里却在冰冷地计算着时间。
终于,出发的时刻到了。
张凌赫将她搂在怀里,深深地吻了她,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窒息。
张凌赫“等我回来,小猫。”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猎食者的餍足和期待。
门被关上,落锁的声音清晰传来。
房子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温妤没有立刻行动。
她像一尊雕塑,在原地站了许久,用尽全部感官去倾听,去感受。
确认没有任何异常的声响,没有任何属于他的气息残留后,她才缓缓地、极其小心地挪动脚步。
她没有去拿盲杖,那会发出声音。
她扶着墙壁,凭借记忆,一点一点地向书房挪去。
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挣脱束缚。
书房的门没有锁。
她轻轻推开,走了进去。
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木头的气息,还有一丝他常用的古龙水的尾调。
她走到书桌前,深吸一口气,开始摸索。
抽屉一个个被拉开。
她的指尖拂过各种文件夹、笔记本、文具。她努力辨认着那些纸张的触感,寻找着可能的名片或者写着联系方式的便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
大多数文件触感光滑,是普通的打印纸。
通讯录笔记本里的内容也是打印的盲文,似乎是一些商业伙伴的联系方式,没有找到李律师的名字。
希望像风中残烛,一点点熄灭。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她的指尖在书桌最底层抽屉的深处,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光滑的边角。
那不是纸张,更像是一个塑料或者金属的薄片。
她小心翼翼地将其抽了出来。
凭手感,像是一个U盘。
但U盘对她没有用。
她失望地正准备放回去,指尖却触碰到U盘旁边,一个更小、更轻的物体。
一个扁平的、塑料质感的小方块,侧面有一个微小的突起。
这是一个微型录音笔?
温妤的心跳骤然停止了一瞬。
张凌赫的书房里,为什么会有这个?
是用来记录什么?商业谈判?还是其他更见不得光的事情?
无论初衷是什么,这个小小的录音笔,此刻在她手里,仿佛散发着微弱的、却真实存在的光。
一个大胆的计划瞬间在她脑海中成形。
她将录音笔紧紧攥在手心,像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迅速将抽屉恢复原状,确保没有任何移动过的痕迹,然后退出了书房。
回到客厅,她坐在沙发上,将录音笔藏在靠垫后面。
她需要等待,等待送餐员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