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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去了。
在闫桉“温和”的管控下,郁安获得了一些有限的活动自由。
她可以在别墅内大部分区域走动,除了闫桉的书房和某些上了锁的房间。
周凛如同影子,当她走出主宅,在花园透气时,他总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站着,确保她始终在视线范围内。
这天下午,闫桉去了公司,别墅里只剩下她、女佣和周凛。
郁安在二楼走廊尽头,发现了一扇之前没注意到的门。
这扇门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
她犹豫了一下,推开门。
是一个画室。
房间很大,采光极好。
画架上搁着一幅未完成的油画,旁边散乱地堆着颜料管和几支画笔。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松节油气味,混合着颜料特有的味道。
让她心头一震的是那些画。
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墙边靠着的几幅,画中都是同一个女人。
眉眼温柔,长发披肩,气质娴静。
但每一幅画,女人的五官都有些模糊,或者说,不够生动,仿佛作画者无法准确地捕捉到她的神韵。
郁安不由自主地走近,距离拉近后,她才注意到,这些画的眉眼之间,似乎…和她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的形状,几乎如出一辙。
这个发现让她感到一阵寒意。
她环顾四周,画室收拾得很干净,但颜料和画笔的摆放显示这里经常被使用。
是闫桉画的?
他画这些做什么?画这个和她有些相似的女人…又是谁?
她走到窗边,画室的窗户也是封死的,但视野很好,能看到远处的山脉轮廓。
窗边的矮柜上,放着一个倒扣的相框。
郁安迟疑了一下,翻了过来。
照片有些年头了。
上面是一个美丽温婉的年轻女人,抱着一个小男孩。
女人笑得温柔,小男孩约莫七八岁,紧紧依偎着母亲,脸上却没有笑容,眼神早熟而沉寂。
那个小男孩的五官,依稀能看出闫桉现在的影子。
这是…闫桉和他的母亲?
郁安想起闫桉偶尔流露出的,关于“火”的呓语,关于“纯粹”的执念。
难道都和这个女人有关?
她正看着照片出神,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郁安猛地回头,心脏几乎跳出喉咙。
周凛站在画室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以及她手中的相框。
周凛“郁小姐,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郁安立刻将相框扣回原处。
郁安“我只是…随便看看。”
周凛没有追究,只是侧身让开门口。
周凛“先生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请您离开。”
郁安快步走出画室。
在她身后,周凛轻轻带上了门,但没有上锁。
回到自己房间,郁安的心还在怦怦直跳。
那些画,那张照片…闫桉内心深处,藏着一个关于他母亲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似乎和她被囚禁在这里,有着某种诡异的联系。
她是他寻找的替代品吗?
一个眼睛像他母亲的,更年轻,更“纯净”的复制品?
这个想法让她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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