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衣心中满是感激，脚步急切却不失稳妥地朝着烨晓和阿枝快步走来。
待至近前，他郑重其事地躬身一礼，腰杆弯得极低，语气里满是真挚的谢意与敬意。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方能让我与家妹再见一面，这份恩情，莫衣没齿难忘。”
烨晓依旧斜倚在竹编摇椅上，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椅边的竹纹，闻言只是淡淡抬了抬眼，语气随意得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无妨，不过是举手之劳。况且我此番历练恰巧途经此地，能遇上你们，也是彼此间的缘分。”
微风拂过竹林，沙沙声伴着话音落下。莫衣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想起方才与小绿儿重逢时的种种，又念及妹妹始终无法真正现世的处境。
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抬头望向烨晓，眼神里满是期盼与孤注一掷的决绝。
“实不相瞒，姑娘。这些年来，我从未停止过研究，心心念念都想复活家妹，可穷尽所学，始终未能成功。不知姑娘神通广大，是否有让她真正活过来的办法？”
“复活？”烨晓听到这两个字，原本淡然的眼神骤然扫了过来，眸光锐利如锋，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就连旁边晃着小脚的阿枝也停了下来。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天地间的铁律。你想做的事，本就是逆天而行，即便真能强求，于她而言，未必是什么好事。”
“不是的，姑娘，我……”莫衣急得张嘴想要辩解，话到嘴边却被烨晓清冷的目光打断，没能继续说下去。
烨晓收回目光，语气缓和了些许，却依旧带着点警醒。
“但现在让她转世投胎，也并不现实。有执念的从来都不只是你一个。她这些年一直驻留在此地，哪怕魂魄日渐虚弱，随时可能魂飞魄散，也始终不肯离去，说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你这个哥哥。”
这番话字字戳中莫衣的心底，他想起这些年独自修炼时的孤寂，想起无数次感应到妹妹微弱气息却无法相见的煎熬，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在眼窝里打转，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
“那……那应该怎么做？求姑娘发发慈悲，帮一帮我们兄妹，无论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我的性命，我莫衣也心甘情愿！”
“无需如此夸张。”烨晓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语气平和下来。
“我确实有个办法。我可以为她炼制一具契合的傀儡，将她的灵魂纳入其中温养，假以时日，她便能像常人一般视物、言语，甚至品尝食物。”
“但傀儡并不能修炼，寿命与普通人无异，等她的执念消去，你再不可阻拦她入轮回。”
莫衣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能做到这样已经非常好了，正要叩谢，却听烨晓继续说道。
“不过，你也有该做的事。你体内力量波动不定，心魔暗生，若不及时压制消除，日后不仅自身难保，还可能波及于她。”
“你要做的，便是沉下心来好好修炼，稳固境界，消除心魔，完成你该完成的使命。”
“我明白！我一定做到！”莫衣重重颔首，心中的激动与感激难以言表。
他再次深深躬身，行了一礼，语气无比郑重：“姑娘境界远在我之上，此番大恩，莫衣无以为报。日后姑娘若有任何需要，但凡吩咐一声，在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烨晓看着他坚定的神色，这次没有推辞，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份承诺。竹林的沙沙声依旧，阳光透过叶隙洒下，落在两人身上，平添了几分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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