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研究院的数据中心。
魏清欢站在服务器机柜前，看着屏幕上的数据。
“物理防御是第一道门。”周克在旁边介绍，“所有访客和员工，进核心区都要通过三道虹膜和声纹验证。”
他指了指地面的一条金属线。
“下面是压力传感器，任何重量异常或者震动都会报警。”
魏清欢点点头，看了眼天花板上的摄像头。
“数据演习的结果呢？”
“A组黑客在第十分钟被防火墙拦了，B组的社会工程学攻击被前台识破。”周克汇报，“目前一切正常。”
“太正常了，反而不对劲。”魏清欢轻声说。
M先生的信标就在研究院的网络外围，他们都在等他动手。
隔壁录音棚里，刘宇宁摘下耳机，新专辑的混音刚完成。
他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
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是个陌生的国际号码。
他盯着那串数字看了一会，接了电话。
“是刘宇宁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伦敦腔。
“我是。”
“我叫西蒙·克拉克，你可以叫我‘猎鹰’。”
刘宇宁的身体瞬间绷紧。
猎鹰。
全球顶级的音乐制作人，三届格莱美奖得主，传说从不主动联系艺人。
“我很荣幸，克拉克先生。”刘宇宁的语气很平静。
“我听了你所有的作品，你是个被埋没的天才。”猎鹰直接说，“雷德利·斯科特导演的新片《普罗米修斯：余烬》，正在找主题曲的创作者，他点名要你。”
刘宇宁的呼吸停顿了一下。
雷德利·斯科特，好莱坞的大导演。
这个机会，是任何音乐人都梦寐以求的。
“这……太突然了。”刘宇宁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惊喜。
“机会不等人。”猎鹰笑了笑，“导演需要立刻听到你的新风格来获取灵感。把你新专辑里最核心的那首母带，现在发给我。”
来了。
刘宇宁心里清楚，这不是机会，是M先生的诱饵。
“当然，当然没问题！”刘宇宁的语气变得很激动，“这是我毕生的梦想！我马上准备文件！”
“我等你。但好莱坞不等人。”
刘宇宁挂了电话，脸上的激动立刻消失，只剩下冷漠。
他马上打开一个加密通讯软件，快速给魏清欢发了条消息。
“猎鹰已出现，请检查地基。”
做完这些，他重新拨通电话，开始跟猎鹰的助理抠合同细节，每一个条款都问得特别仔细，故意拖延时间。
数据中心。
魏清欢的手机震了一下。
她看完消息，脸色一变。
猎鹰。地基。
诱饵抛出来了，真正的攻击目标是研究院的物理安全。
“周主管。”她的声音很冷静，“启动‘蜂巢’B计划，最高戒备。”
周克愣了一下，但看到魏清欢的眼神，立刻点头。
“是！”
他刚下达指令
“呜！”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研究院。
走廊里，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
“警报！B1层服务器机房，物理入侵警报！”一个安全员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
中央监控大屏上，画面立刻切换。
一个穿着检修工制服的男人，正用极快的速度沿着走廊奔跑，目标明确，直奔服务器机房。
他精准地避开了所有常规监控的死角。
“他怎么进来的？”周克脸色难看。
“他是‘清道夫’。”
魏清欢盯着屏幕上的人影，“M先生的人，想物理接触我们的数据节点。”
周克看到那人从腰间掏出一个军用级破译器，对准了机房的密码门。
“来不及了！他要进去了！”周克吼道。
“不。”魏清欢看着屏幕，很平静，“他进不去。”
她按下通话器。
“秦峰，听得到吗？”
“一直在。”
“启动‘幽灵数据流’。”
“收到。”
魏清欢转向周克，快速下令。
“一组、二组，封锁B1层所有通道，他跑不了。”
“三组，从通风管道进入，切断他的退路。”
“他要的不是数据，是接触。那就让他接触一个空壳。”
录音棚里。
刘宇宁还在和猎鹰的助理扯皮。
“关于版权的全球分成，我希望是百分之五十，毕竟是定制作品……”
他表现得像个贪婪的音乐人，每个细节都斤斤计较。
对方的耐心快被耗尽了。
“刘先生，猎鹰先生的时间很宝贵。”
“我明白，马上就好。”
刘宇宁嘴上应着，一边打开了另一个工程文件。
那是一首他早就放弃的曲子，旋律听着唬人，但没什么内容。
他手指在调音台上快速操作，修改、拼接、渲染。
几分钟后，一首听起来气势磅礴，实际空洞无物的配乐就做好了。
他将文件命名为《涅槃》，拖进了加密传输通道。
“文件正在上传，”他对电话那头说，“请转告猎鹰先生，这是我最满意的作品。”
研究院，B1层。
“清道夫”手里的破译器响了一声。
服务器机房的合金门验证通过。
他嘴角刚露出一丝笑意，门缓缓滑开。
门后不是服务器机柜，而是周克和四名全副武装的安保队员。
黑洞洞的武器对准了他。
“清道夫”的表情僵住了。
他想后退，却发现身后的通风口挡板被踹开，三个队员从上面跳下来，堵住了他的去路。
周克一挥手。
战斗三秒内结束。
“目标已控制。”周克对着通讯器报告。
录音棚里。
刘宇宁看着屏幕上“文件发送成功”的提示。
电话那头，传来猎鹰的声音。
“我收到了，刘先生。听起来……很有力量。”
“希望您和斯科特导演喜欢。”
“我们会尽快给你答复。”
电话挂断。
刘宇宁走出录音棚，来到数据中心。
警报已经停了，恢复了安静。
魏清欢正站在监控大屏前，看着被制服的“清道夫”。
“他拿到了。”刘宇宁说。
“我们也抓到了。”魏清欢回答。
刘宇宁走到她身边，看着屏幕。
“我们赢了第一回合。他拿到的，只是一个空壳。”
魏清欢轻轻点头。
被捕的“清道夫”像个哑巴，一言不发。
安保人员在他身上搜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没有身份证明，指纹被处理过，连牙齿里的填充物都是非标准材料。
“报告，在他耳后皮下发现植入物！”一名队员喊道。
周克用工具，取出一枚米粒大小的透明芯片。
芯片上，刻着一个螺旋符号。
视频通话里，秦峰的声音响起。
“把芯片放到高精度扫描仪下，授权给我。”
几分钟后，秦峰的语气变得很严肃。
“这不是攻击代码。”
他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出来。
“这是一份漏洞列表。”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全球网络图。
“M先生的下一个目标不是我们。”
秦峰的声音里带着寒意。
“是全球供应链系统。这张芯片里，储存着这个系统上千个高危漏洞的详细信息。”
“他想干什么？”周克问。
“他不是想偷东西。”魏清欢看着屏幕，一字一顿。
“他是想让整个世界，停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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