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谁在唱《当爱已成往事》,“爱意”蜻蜓点水般掠过,“无能为力”却拖地老长,配合着复古的混响,像红裙西装来了一场贴身舞。黄子弘凡从上到下地打量,像检查一只贪玩的小雀归笼。
包臀黑纱裙,他冷笑了一声,半合上门往里探。
再使什么眼神都没用了,孟医生的一句:
龙套小舒,炸鸡呢?
正是火上浇油这个成语最好的解释。舒时安向后退了几步,毛毯攥在手心里,先是心虚,再是挣扎,她为什么要心虚?
可事实证明,当你顶撞一个吃定你的人,后果需要自己承担。
黄子弘凡跟我回家
一个应当属于黄子弘凡的开场白。可舒时安觉得,那个空间的世界突然安静了。歌词像个神色疲惫的小人拖拉着走到了这里,“我对你仍有爱意,我对自己无能为力。”呼喊像个精力充沛的小人跳跃着落到了耳里。舒时安确定,是黄子弘凡的心安静了。
舒时安不要
两颗跳跃的火星,一场燎原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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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察觉,那都是后话了。
黄子弘凡将舒时安裹上毛毯扛上汽车的时候,他还在和她谈条件。
黄子弘凡舒时安,是睡在这里,还是回家?
车窗外大抵直有稻谷,黄子弘凡面容的背景里,像一片深邃的海。浪花闪烁的银色是月亮给的,她从不吝啬。
舒时安我不回家
在心里肯定了这句话,舒时安交合着唇瓣道。她的眼睑下落着星辰的碎片,从侧面看一道手肤的曲线。
黄子弘凡你想好了是吧?
下一秒,黄子弘凡踩着脚垫,跨上了她的座位。再下一秒,向下探的手拉住开关,“咝溜”一声,座位调整成仰躺的模式,像过山车眩晕的前戏。黄子弘凡的左肩露出半个车灯光环,将她的半张脸照得光滑无比。
与其说是慌张,不如说是毫无征兆。舒时安试图挪动的双腿被他控制住,关节被他两手捍住,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像是蓄谋已久。弓着头的黄子弘凡额前塌着细软的发,后槽牙咬得腮帮紧紧的,瑞凤眼合成两褶,一褶疼惜,一褶情意。渐渐,眼皮也慵懒地舒展,疼惜的情意就流进他的眼睛里,铺成了一张亮晶晶的玻璃纸。
舒时安的腰使不上劲,钻进来一张手掌。
黄子弘凡的第一吻覆上来是温热的,也是果断的。就像在地上圈住了一只小猫,只能在允许的圆圈里伸展。舒时安不禁从喉咙里发出声音,酥意又从腰灌满了两脚。
也是从那时开始,两人的动作变得有目的性。
第二吻,有了舒时安的配合。像婴儿长出新牙的第一口食物,相互间交换着别扭又好奇的情绪因子。她仰起的胸脯冲撞着神秘的黑色,波浪般起伏。
于是,第三吻,第四吻,不尽其数滚烫的吻从嘴角蔓延,顺着舒时安的颈线落在了锁骨上。那一刻,她只是含着下巴目视他。他全神贯注地在她的身体上留下他的鼻息,味道,晃在眼前的发旋,和那冲撞暧昧的唇吻,她还是不会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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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糖衣含尽了,药丸的苦涩还是会在翻江倒海后冲上来。咸湿的液体从眼角滑下来,然后舒时安胸口间的弹动愈烈,像这场赌气的惩罚一般开始,毫无征兆的,她开始抽泣。黄子弘凡停下来,一个极其稳重又冷静的人,因为她生起怒火,也因为她手足无措。
舒时安哑着嗓子说:
舒时安哥!
泪珠成两行。
舒时安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