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乐队的练习愈来愈发频繁,文化祭前一天,额外加练的两个小时过去,太阳已经快下山,学校里的同学也陆陆续续走光了。
毛柯那我们今天就结束吧,明天加油啊!
毛柯灌下一大口水鼓气道,却不料推了几下门却打不开。
龙套你表演欲又发作了吗?
队友凑过去拧了拧门把,表情变得严肃,他看向大家:
龙套门锁住了
黄子弘凡开什么玩笑呢
黄子弘凡连吉他都没来得及收便走过去,推了推未果,又用肩膀撞了几下门。
黄子弘凡真锁住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毛柯没事,打电话让人来开门就好
毛柯率先说。
毛柯你们谁带手机了?
此话一出,大家看了看彼此,又不约而同地安静了。
学校命令禁止携带手机,学生们平时偶尔会偷偷带手机玩一玩,但自从前几天被发现聚众玩手机通报批评以后,很少有人敢带手机来了。
毛柯不会……没有人带吧?
毛柯咽了咽口水,目光从每一个人脸上滑过,得到了无声的结果。
练习室在五楼,要跳下去不可能,学校大门已经上锁,很明显保安已经离校,这就意味着,学校只剩我们,并且到明天校园祭开始之前,都不会有人来救他们。
天色渐黑,四个人泡在照进练习室的红色夕阳,坐在面朝窗户的地板上,看太阳渐渐落下地平线,蓝色吞吃掉最后一抹赤色,就像烟蒂上熄灭了最后一点火星。
天黑下来,学校晚间断电,同样被夜幕笼罩的还有练习室。
毛柯没事,起码家长发现我们不在家会来找我们的对吧?
毛柯试图调节气氛。
黄子弘凡我爸妈在北京,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舒时安看向黄子弘凡,舒时安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似乎察觉到舒时安的目光,他对着舒时安补充了一句:
黄子弘凡等我弟上高中以后他们就会一起过来
龙套我爸妈昨天回老家参加同学聚会了
#龙套明天才回来,但是会给我带水产呢
毛柯那时安呢?
毛柯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舒时安身上,他家里人都在美国工作,自然没办法赶回来。
舒时安我家里也没有人
舒时安摇摇头。
像是认命一般,借着朦胧的月色,舒时安看见毛柯将头垂下来,无精打采地将下巴搁在膝盖上。
黄子弘凡算了,这样的经历不也挺有趣的吗?
黄子弘凡的声音响起来。
毛柯这么一说确实呢,话说你们知不知道,这个练习室以前有个怪谈?
毛柯刻意放低了声音,而也正在这时,突然亮起幽绿色的光芒,从下往上照着队友的脸,忽地吓舒时安一跳,猛地发了个抖。
黄子弘凡没事吧?害怕吗?
黄子弘凡扯扯她的衣角,轻轻地问。
舒时安没事,因为刚刚太突然了
毛柯你开这个灯阴森森的,干嘛不提前说一声!
龙套抱歉我也是才想起来我的手表有夜光功能嘛,话说你是怕了吗?
毛柯和队友的打闹声很吵,但舒时安却能依稀感受到黄子弘凡垂下来的如水般的视线,柔柔地落在她身上,他笑了声,然后说:
黄子弘凡胆小鬼没什么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