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时安没好气地看着黄子弘凡得意又卖乖的样子,手指使力掐着他的手臂。
一直在健身的人臂膀线条流畅,舒时安有些尖长的指甲浅浅陷进他硬邦邦的肱二头肌。黄子弘凡有些吃痛又不敢反抗,只得抬头看着她,嘴角耸拉着,眼里都是委屈。舒时安叹了口气,他就是拿捏住了她,吃准她会心疼,会舍不得。
舒时安放手
舒时安拍拍他的肩膀,结果被搂得更紧,黄子弘凡将脸贴在她柔软的身子上耍赖着摇了摇头。
舒时安接过心心递过来的吹风机,低头看着赖在她身上的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舒时安那你自己吹头发吧.……
闻言,黄子弘凡稍稍拉开点他们之间的距离,搂在她腰间的手却没有放开。他抬头笑着看舒时安,左右晃了晃脑袋,示意她继续。
舒时安打开吹风机,纤细的手指穿过他还在滴水的发丝,细心地翻弄着,一层层吹干。黄子弘凡闭着眼睛,但她不用看都记得他的眼睛圆润而明亮,看着她的时候仿佛含着一层光,一派天然的少年意气。
她不得不承认,黄子弘凡很会撒娇和装可怜,即使知道他只在她面前伪装成这样。在她眼里,他还是那只被雨淋湿的湿漉漉的小狗。
不知道过了多久,助理和场务陆续地离开,两人没有再说话,只余吹风机嗡嗡的声音。
头发吹干后,舒时安坏心地在他头上胡乱地揉搓了一把,让他本就不成形的头发更加凌乱了一点。刚刚的暖风让黄子弘凡冰冷的身子渐渐回温,舒服地叹了口气,温情在这个小小的休息间流淌。
舒时安还冷吗?
舒时安低着头,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俯视着黄子弘凡,他衬衫的扣子没扣好,露出半截锁骨。
黄子弘凡自小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从来都是他站在高位,即使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得礼貌和谦逊,他也不喜欢被人从高处俯视的感觉。但是和舒时安在一起不一样,他愿意向她低头示弱,暴露出真的假的弱点与伤口,只为引起她的关注和心疼。
他吸了吸鼻子,脸埋在她的腰间,轻轻回应:
黄子弘凡嗯.……
舒时安笑了笑,右手从他的肩膀伸向他的后颈轻轻摩挲。
舒时安那你……抱紧我
突然,舒时安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头看了眼他的左脚。
舒时安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她说罢,便蹲下去,拉起黄子弘凡的裤脚。他左脚踝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缠上了干净的纱布,舒时安细细地左看右看,确定他的伤口没有因为泡水而化脓也没有再渗出血水,才放心了下来。
黄子弘凡我都说了,不就是被根尖树枝划伤而已,嘶——
黄子弘凡拉起舒时安,伸直腿抖了抖卷起来的裤脚,没想到扯到了伤口倒吸了口气。舒时安偷偷笑着,恶作剧地向他挑挑眉嘲笑他。
舒时安也不知道是哪个笨小孩,还会被树枝划伤脚啦!
黄子弘凡那还不是因为你说要在花园里做……
舒时安黄子弘凡,你有病啊,快闭嘴
下了戏回到酒店后,黄子弘凡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虽然舒时安给黄子弘凡吃了感冒药,但到了半夜,黄子弘凡还是烧了起来。舒时安被身后的人过高的体温蒸醒,迷迷糊糊地转过身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吓了一跳。
打开床前的壁灯,看到黄子弘凡埋在蚕丝被里有些潮红的脸,嘴唇有些干燥。舒时安赶紧打电话到酒店前台,让人把体温计连同退烧药和散热贴一起送来。
舒时安看着体温计上显示的数字,轻轻抬起黄子弘凡的头,喂他吃下退烧药。走到浴室打湿毛巾又拧干,为他擦去额上和颈间的汗,将退烧贴贴在他的额头上。黄子弘凡哼哼唧唧地喊渴,舒时安又去给他端来温开水。
回到房间,看到贴着退烧贴的黄子弘凡坐直身子半倚在床上,嘴角噙着笑看她。
舒时安坐在床边,探了探他的颈温,将开水递给他。
舒时安既然醒了就自己喝吧
黄子弘凡你喂我……
舒时安由着他,明知他乖张耍赖,还是照做了。要么是房间的里灯光太过昏暗氤氲了她的视线,要么是花园里飘来的阵阵玫瑰花香,反正绝不是因为窗外的浅色月光映在他的脸上,从额头到下巴,映衬得每一道弧度都是如此清晰与漂亮。
黄子弘凡来,陪我睡会儿
黄子弘凡喝完水,将舒时安手中的水杯放在一旁,拉开身边的被子环着舒时安的腰,浅浅地打了个呵欠。
一番折腾下来,已是四点多,舒时安也没有了睡意。她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长长的睫毛温顺地垂着附在他的眸子上,他的鼻子坚挺,连睡着了都透出一股倔强。
突然就想起当年他们拍芭莎时的场景,那时她很害羞,摄影师让她做出数他的睫毛的动作,她真的数了,只是数了几次都没数明白。在他抬起深褐色的眸子望向她的时候,连心跳都乱了。
舒时安摸着他的后脑勺,算起来他们也纠缠将近七年了,她动起了想定下来的念头。不管未来是天堂还是地狱,就让她陪他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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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晚上,黄子弘凡退了烧,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脸上总算恢复了些生气。他睁开还有些酸涩的眼睛,舒时安睡在逆光的一边,浅淡的日光将光晕投在她的身上,柔和得像教堂彩色玻璃上画着的天使。
黄子弘凡醒了?
舒时安嗯……
黄子弘凡时安
黄子弘凡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
黄子弘凡回到北京,我们结婚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