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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排空着一个座位,就在张凌赫的旁边,靠着墙。
桌子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显然很久没人坐了。
你把书本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从包里拿出湿巾,仔仔细细地把桌子和椅子都擦了一遍,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动作优雅,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疏离和嫌弃。
做完这一切,你才缓缓坐下,与他之间隔开了能再坐下一个人的距离。
一股很淡的烟草味,混合着某种冷冽的木质香气,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
你很不喜欢这个味道。
接下来的几节课,你都像是给自己筑了一道无形的墙。
你认真听课,下课就和林薇聊天,或者低头看书,一眼都没有分给旁边的这个新同桌。
而他也确实安分,没有主动跟你说一句话,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或者戴着耳机听歌,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节拍。
这种诡异的和平一直维持到下午最后一节数学课。
老师在讲台上讲解一道复杂的函数题,你听得正入神,手边的笔却突然写不出水了。
你摇了摇,还是不行。
你下意识地想打开笔袋换一支,才发现早上出门太急,只带了这一支。
你皱了皱眉,正打算向前面的同学借,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支黑色的中性笔,简单到没有任何装饰。
你顺着那只手看过去,是张凌赫。

他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样子,眼睛看着讲台,好像这只是一个随意的举动。
(把笔推到你面前)
张凌赫“用这个。”
他的声音有些低,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很简洁,是命令式的语气,而不是询问。
你看着那支笔,就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你宁可用铅笔,也不想用他的东西。
你没有接,只是冷淡地移开视线,当他不存在。
他似乎也并不在意,手也没收回去,那支笔就那么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横亘在你们两张课桌的边界线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你感觉到周围有同学在偷偷回头看你们。
你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耐。
你不想在课堂上把场面闹得太难看。
最终,你还是伸出手,用两根手指,极其嫌弃地捏起了那支笔的末端,把它拿了过来,过程中尽可能地避免碰到他的皮肤。
拿到笔后,你没有说谢谢,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欠奉,直接转过头,继续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你感觉到他收回了手,然后又恢复了那种事不关己的姿态。
这节课剩下的时间,你都觉得手里这支笔有些烫手。
它太普通了,普通到和你桌上任何一件文具都格格不入。
它的存在,就像它的主人一样,突兀地闯入了你的世界。
下课铃一响,你立刻把笔放在了他的桌子上,同样是用两根手指捏着,像是完成了一个不得不做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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