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你是小学生吗？

……

你本想用冷漠和不合作来让他难堪，结果却显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丑。

化学老师在教室里巡视，走到你们这组时，看到只有张凌赫一个人在动手，而你只是坐着，不由得开口问道。

龙套化学老师：“金艺宵同学，怎么不参与进来？”

龙套化学老师：“小组活动是需要两个人一起的。”

你的脸色沉了沉，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张凌赫却头也不抬地开口了，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老师听见。

张凌赫“老师，她负责记录数据，我负责操作。”

他居然在为你解围。

这种感觉更糟糕了。

像是一种施舍。

你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在崭新的实验报告上，用冰冷的笔迹记录下他报出的每一个数据。

实验进行到一半，你需要喝水。

你的水杯就放在桌子的边缘，靠近那条粉笔线。

当你伸手去拿水杯时，手肘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他摆过来的一个试管架。

“哐当”一声轻响。

试管架晃动了一下，虽然没有倒，但这个小小的意外却让你心头的烦躁瞬间达到了顶点。

满满一杯水就这么翻倒在了桌面上。

水流瞬间蔓延开来，浸湿了你的课本，也毫不留情地冲刷过那条白色的粉笔线。

粉笔的痕迹被水流冲开，变得模糊不清，混合着水渍，在桌面上留下了一片狼藉的污痕。

那条象征着你尊严和边界的线，就这么被你自己亲手毁掉了。

你以为他会生气，或者至少会说些什么。

但他没有。

他只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侧过头，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你，眼神里没有什么情绪，既不是嘲笑，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然后，他拿起自己的手机，用纸巾擦干上面的水渍，淡淡地开口。

（他看着你，语气平静）

张凌赫“你是小学生吗？”

张凌赫“还划三八线。”

虽然声音不大，却在你心底激起了滔天的波澜。

屈辱，愤怒，还有一丝被看穿的狼狈，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冲破你长久以来维持的优雅假面。

你看到周围同学投来的目光，混合着幸灾乐祸与好奇，像无数根细针扎在你的背上。

你没有看他，甚至没有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

你只是沉默地站起身，从座位下方的储物格里拿出备用的纸巾，动作平稳，没有一丝颤抖。

你弯下腰，一点一点地，将桌面上的水渍和被冲得一塌糊涂的粉笔痕迹擦拭干净。

你将湿透的纸巾扔进旁边的小垃圾桶里，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

整个教室都因为你这异样的平静而陷入了死寂。

化学老师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诡异的气氛，干咳了两声，匆匆结束了这个实验环节，开始讲解下一部分内容。

你重新坐下，将湿了封皮的课本挪到一边，换上另一本。

自始至终，你都当身边的张凌赫是透明的。

那条被水冲掉的边界线仿佛从未存在过，但你们之间，却筑起了一道比之前更厚、更冰冷的无形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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