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想用脸接球吗？

……

你下意识地举起球拍去挡，但角度和时机都已经来不及了。

你甚至已经做好了被球砸中的准备。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你身后闪过，快得像一阵风。

张凌赫不知何时从后场冲了上来，他几乎是擦着你的身体越过，在你面前站定。

他高大的身躯瞬间将你笼罩，你甚至能闻到他衣服上冷冽的木质香气。

他没有举拍去挡，而是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

他伸出左手，稳稳地，徒手将那颗高速飞来的羽毛球攥在了掌心。

球的冲力让他后退了半步，后背轻轻地撞在了你的肩膀上。

球场上的喧嚣声、同学们的惊呼声，似乎都离你远去。

你只能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透过薄薄的运动服传来的温热触感，以及近在咫尺的、属于他的气息。

你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松开手，那颗羽毛球的羽毛已经被他捏得有些变形。

他转过头，垂眸看着你。

你们的距离极近，你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漆黑的瞳孔里，映出的自己那张错愕而苍白的脸。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

张凌赫“反应这么慢。”

他看着你，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运动后的沙哑。

张凌赫“是想用脸接球吗？”

他的语气里没有关心，只有陈述，甚至还带着一丝你熟悉的、淡淡的嘲讽。

说完，他便直起身，拉开了与你之间的距离，随手将那颗变形的球扔到一边，转身走向场边，似乎不打算再继续这场无聊的游戏。

你还愣在原地，肩膀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方才的温度，心里却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混乱、愤怒、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瞬间将你淹没。

他不是在帮你。

他只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再一次地，居高临下地告诉你你所谓的骄傲和边界，在他的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你僵在原地，肩膀上那片被他后背撞击过的地方，像是被烙铁烫过一般，灼热的触感清晰得可怕，并且正迅速地沿着你的神经蔓延至四肢百骸。

这是你第一次，与除了家人和少数闺蜜之外的异性，发生如此近距离的肢体接触。

而这个人，偏偏是你最厌恶、最想远离的张凌赫。

他已经转身走开，背影一如既往的懒散，仿佛刚才那个迅猛如猎豹般冲上来、徒手接住羽毛球的人不是他。

他走回场边，拿起自己放在地上的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几口，喉结上下滚动，动作利落而充满野性的少年感。

他没有再看你一眼。

周围的同学们似乎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窃窃私语声重新响起，投向你的目光里充满了探究与八卦。

体育老师吹响了哨子，示意大家自由活动。

你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最后那句带着嘲讽的话，比那颗飞速袭来的羽毛球更具杀伤力，精准地击中了你最引以为傲的自尊。

林薇“艺宵，你没事吧？”

林薇第一时间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担忧。

林薇“吓死我了，刚才那个球好快！你的脸没事吧？”

你摇了摇头，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声音有些发涩。

金艺宵“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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