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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你的到来,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用一些细微的动作来挑衅你的底线。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仿佛昨天在图书馆里将你逼到失态边缘的人,根本不是他。
你抿着唇,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将书包放进储物格。
你们之间的距离依旧很近,近到你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清晨特有的、干净的皂香。
这一次,他没有将手肘越过无形的中线,也没有把他的东西放到你的领地。
他甚至在你坐下后,还往他自己的方向稍微挪动了一下椅子,空出了一个足够让你感到舒适、却又显得有些刻意的距离。
这种反常的“安分”,非但没有让你感到轻松,反而让你更加警惕。
一整节早读课,他都戴着耳机,安静地翻着一本英文原版小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你。
你无法集中精神去背诵那些枯燥的古文,你的余光总是不受控制地瞟向他。
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暴风雨前的宁静?
还是说,他终于厌倦了这种幼稚的游戏,决定放弃了。
你宁愿相信是前者。
上午的课程波澜不惊地进行着。
数学课上,老师在黑板上奋笔疾书,讲着复杂的函数图像。
你强迫自己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交错的曲线上,可身边那个过于安静的存在,却像一个巨大的磁场,无时无刻不在干扰着你的思绪。
他就像一头蛰伏的野兽,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次亮出利爪。
这种未知的、悬在头顶的感觉,远比直接的冲突更令人煎熬。
终于,在下午的文学鉴赏课上,他有了新的动作。
这节课要发前两天随堂测试的卷子。
文学老师抱着一摞批改好的卷子走进教室,扬了扬下巴,对第一排的同学说。
龙套文学老师:“从后往前传,大家都看下自己的成绩和老师的评语。”
你的座位在倒数第二排。
当那摞薄薄的卷子从最后一排开始,经过一个个同学的手,朝你的方向传递过来时,你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
你看着卷子到了最后一排,最后一排的男生将其递给了张凌赫。
他摘下一只耳机,接过了那摞卷子,动作不紧不慢。
他修长的手指在卷子最上方翻找着,抽出了属于自己的那一张,随意地瞥了一眼分数,便将其扔在了桌上。
然后,他拿着剩下的卷子,转过了身。
那一刻,教室里所有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
你只能看到他微微侧过来的身躯,和他手中那叠白色的试卷。
他要递给你了。
这是无可避免的、正当的、全班同学都在进行的流程。
你不能拒绝,也不能表现出任何异常,否则只会重蹈昨天在图书馆的覆辙。
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自然,然后伸出了手,准备去接那摞试卷。
然而,张凌赫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直接将卷子递到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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