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修长的手指,并没有去触碰玻璃棒,而是用指尖,轻轻地敲了敲玻璃棒另一端的桌面,就在离玻璃棒末端不到一公分的地方。
“咚。”
一声轻响。
桌面的微小震动,让那根原本就处于微妙平衡状态的玻璃棒,轻轻地滚动了一下,从创可贴上滚了下来,稳稳地停在了你的桌面上,完全退回了你的领地。
既没有拒绝你,也没有让你得逞,更没有让自己的手指越过那道界线。
张凌赫“走了。”
他丢下两个字,单肩挎着书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你独自坐在座位上,看着桌面上那根失而复得的玻璃棒,久久没有动弹。
夕阳将你的影子拉得很长,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你自己的心跳声。
你们像两个顶尖的剑客,在方寸之间各自出招,又各自化解,最终,谁也没有伤到谁,只是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无形的、却又凌厉的剑痕。
你伸出手,将那根玻璃棒捡了起来,放回笔袋。
然后,你的目光落在了那枚依然黏在桌上的创可贴上。
你忽然觉得,它看起来不那么刺眼了。
它像是一份战书,也像是一份……游戏的邀请函。
而你,金艺宵,平生第一次,对一场由别人开启的游戏,产生了那么一点点想要奉陪到底的兴趣。
你慢慢地收拾好书包,起身离开。
走到教室门口时,你回头看了一眼那张空荡荡的、被夕阳分割成两半的课桌。
……
第二天清晨,当你踏入教室时,怀着的是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警惕与期待。
你不再像最初那样,仅仅将与张凌赫同桌视为一种必须忍受的折磨。
昨天的交锋,像一场精彩的棋局,让你在屈辱和愤怒之外,品尝到了一丝堪称刺激的博弈乐趣。
你像往常一样走向自己的座位,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第一时间投向了那道你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楚河汉界。
然后,你微微一怔。
那枚被你用作“封印”的白色创可贴,不见了。
不仅是创可贴,就连那道浅浅的、被你反复加深的粉笔线,也被人细心地擦拭掉了。
桌面光洁如新,仿佛那场无声的领地战争从未发生过。
你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他做的?他这是什么意思?
厌倦了游戏,单方面宣告休战。
还是说,这又是某种新阴谋的前奏。
你拉开椅子,正准备坐下,视线却被桌角的一个小东西吸引了。
就在昨天创可贴黏着的位置,不,更准确地说,是在那条粉笔线曾经存在过的地方,靠近他那一侧的桌面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银色锡纸独立包装的小方块。
你认得那是什么。
一片酒精棉片。
就是那种在医院里打针前,护士会撕开用来给你消毒皮肤的东西。
小小的一片,密封在包装里,方方正正,像一个沉默的哑谜。
一瞬间,你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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