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明码标价

……

轮到你时，你言简意赅地对店员说。

付完款，你拿着取餐牌，下意识地找了一个离他最远的空位坐下。

你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单词软件，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

没过多久，你的名字被叫到。

你起身去取餐台，端着那杯插着吸管、浮着大块冰块和青柠檬片的气泡水，转身准备回到座位上。

张凌赫“哟。”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你身侧响起。

你脚步一顿，转过头，张凌赫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你旁边，他单手插在校服裤兜里，另一只手端着他那杯没喝几口的冰美式，正低头看着你手里的杯子。

张凌赫“哲学家，”

他拖长了语调，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张凌赫“也需要这么甜的东西来补充灵感？”

这个男人，记仇得很。

你没有动怒，只是平静地抬起眼眸，迎上他的视线。

金艺宵“甜是人最基本的味觉感知。”

金艺宵“总比某些只懂交易的商人，连甜是什么味道都忘了要好。”

你针锋相对地，将他那套原封不动地奉还。

他听了你的话，非但没有生气，眼底的笑意反而更深了些。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你来我往的言语交锋。

张凌赫“交易是世界上最公平的东西。”

他轻轻晃了晃手里的咖啡杯，深褐色的液体随之荡漾。

张凌赫“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张凌赫“不像甜，有时候是蜜糖，有时候是包裹着毒药的陷阱。”

他的话里有话，那股愤世嫉俗的通透感再次浮现。

你握着冰冷的杯壁，指尖传来一阵凉意。

金艺宵“所以，在你眼里，所有东西都可以被标价？”

张凌赫“不然呢？”

他挑眉反问，那姿态理所当然得令人火大。

张凌赫“感情、时间、忠诚……甚至生命，哪一样没有价码？”

张凌赫“只是有些人付得起，有些人付不起罢了。”

周围人来人往，声音嘈杂，但你们两人之间却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屏障，将所有喧嚣都隔绝在外。

你们的对话，像一场只有彼此能听懂的密码。

你忽然很想戳破他这副故作坚硬的伪装。

你向前走了一步，稍稍拉近了你们之间的距离，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金艺宵“是吗？那把你弄到这所学校，坐到我旁边，价码是什么？”

这是一个无比直接，甚至堪称尖锐的问题。

它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切开了你们之间所有心照不宣的伪装，直指最核心的真相。

那场被双方长辈所期待的联姻。

张凌赫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僵滞。

他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飞快地闪过，快到你来不及捕捉。

他大概没想到，你会这么直白地将问题抛到桌面上。

他沉默了。

然后，他忽然低笑了一声，那僵硬的表情瞬间瓦解，重新被那副玩世不恭的懒散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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