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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前倾了倾身，那股清冽的皂香夹杂着淡淡的咖啡苦味，再次侵入你的呼吸。
张凌赫“怎么？”
张凌赫“金大小姐对我的价码感兴趣？”
张凌赫“想买断我的服务？”
张凌赫“我可提醒你，那价钱……不便宜。”
他巧妙地避开了问题的核心，用一种轻佻的方式将球又踢了回来，将一场关于家族利益的质问，扭曲成了一场男女之间充满暗示的交易。
你被他这番话气得心头火起，但脸上依旧维持着平静。
你没有后退，反而迎着他压迫性的视线，冷冷地勾了勾唇角。
金艺宵“服务？”
你轻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轻蔑。
金艺宵“张凌赫，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金艺宵“需要被明码标价出售的，从来都只是商品。”
金艺宵“而我，金艺宵。”
金艺宵“只做买家，从不当商品。”
说完，你不再看他，端着你的柠檬气泡水，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你没有回头，但你能感觉到，那道灼人的视线一直牢牢地钉在你的背上。
你坐下来，插上吸管，用力地吸了一大口。
冰凉酸甜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瞬间驱散了心底那股被他挑起的燥意，也让你混乱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你戳穿了他的伪装，而他用更无赖的方式，重新将伪装黏合了起来。
你以为他会就此离开，没想到几秒钟后，你对面的椅子被拉开，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张凌赫竟然在你对面坐下了。
他将那杯冰美式放在桌上，发出“叩”的一声轻响。
张凌赫“买家？”
他重复着你刚才的话，好整以暇地看着你，眼神里带着探究。
张凌赫“口气不小。”
张凌赫“不过，就算你是买家，也得先验货吧？”
金艺宵“我对二手商品没兴趣。”
你头也不抬地回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假装在看新闻。
张凌赫“哦？”
他拖长了音调，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你的讽刺。
张凌赫“你怎么知道是二手？”
张凌赫“万一是积压在仓库里太久，第一次拿出来见光的古董呢？”
你终于抬起头，重新审视着眼前的这个人。
他到底是真的玩世不恭，还是用这种态度来掩饰内心更深的东西。
金艺宵“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失去了继续与他兜圈子的耐心。
张凌赫“没什么。”
他耸了耸肩，靠回椅背，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样子。
张凌赫“就是觉得，昨天的哲学家和今天的买家，都挺有意思的。”
张凌赫“比你之前那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样子，顺眼多了。”
金艺宵“我的样子，不需要你来评价顺不顺眼。”
张凌赫“是吗？”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
张凌赫“可你明明很在意。”
张凌赫“不然，你不会收下那片酒精棉片。”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叮铃铃——”
午休结束的预备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打破了这片刻的僵持。
咖啡吧里的学生们开始陆陆续续地起身离开。
张凌赫也站了起来，他没有再看你，只是端起自己那杯几乎没动的咖啡。
张凌赫“走了，买家小姐。”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汇入了人流之中，只留给你一个挺拔而疏离的背影。
你独自坐在原位，看着杯中渐渐融化的冰块，久久没有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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