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组合

……

接下来的时间，老师当场批改，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心跳声。

你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地在整理课本，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讲台上的动静。

你感觉到身边的张凌赫，虽然姿势依旧放松，但那轻微绷紧的下颌线，还是暴露了他并非如表面那般毫不在意。

龙套物理老师：“金艺宵，张凌赫。”

物理老师的声音响起，他举起了你们的卷子。

龙套物理老师：“满分。”

全班同学的目光，再一次齐刷刷地聚焦在了你们身上。

这一次，眼神里不再仅仅是看热闹，而是多了几分实实在在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尤其是那些平日里自诩为物理高手的同学，脸上更是写满了错愕。

就连林薇，也张大了嘴巴，回头朝你比了一个大拇指，眼神里全是佩服。

龙套物理老师：“解题思路很有新意。”

龙套物理老师：“特别是最后一道大题，用的方法很巧妙。”

龙套物理老师：“下课来我办公室一下，把你们的思路跟大家分享一下。”

你本该感到高兴，这毕竟是对你学业的肯定。

但这份喜悦中，却掺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因为这份满分的荣誉，不完全属于你。

它是在你们二人意外的默契下，共同完成的作品。

你，金艺宵，第一次需要和另一个人。

还是你最讨厌的私生子共享一份胜利。

张凌赫“看来。”

张凌赫“我们这个临时组合，性价比还挺高。”

你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你只是默默地将自己的桌子，从他那张并在一起的桌子旁，一寸一寸地，重新拉回了原来的位置。

你默默地将物理试卷和草稿纸收进文件夹，指尖能感觉到纸张的平滑，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属于满分的喜悦。

这份荣誉像一件尺码不合的华丽外衣，穿在身上，每一处都透着别扭与不自在。

物理老师站在讲台上，又补充了一句。

龙套物理老师：“金艺宵，张凌赫，你们俩现在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这句意料之中的话，像最后的判决，彻底断绝了你立刻离开这个焦点的可能。

你站起身，没有看身旁的张凌赫，径直朝着教室门口走去。

他也不紧不慢地跟在你身后，隔着一步的距离，那距离不远不近，却足够让所有人都明白，你们是一起的。

走廊里，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斑。

你们一前一后地走着，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形成一种奇怪的二重奏。

张凌赫“桌子挪得挺快。”

张凌赫“合作结束，账就两清了？”

他又在用他那套商人的逻辑。

你脚步未停，声音平淡地回应。

金艺宵“从来就没有合作，只是遵守课堂规则。”

张凌赫“规则？”

他轻笑一声，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张凌赫“规则是人定的。”

张凌赫“有时候，最快的路，就是最好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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