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冰水

……

你脚步一顿，但没有回头。

张凌赫“我要冰的。”

他补充道，语气理所当然。

你握紧了拳头，加快了脚步，几乎是逃离般地走向小卖部。

小卖部的冰柜里，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饮料。

运动饮料、果汁、汽水……你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瓶子，脑海里闪过林薇刚才递给你的那瓶功能饮料。

如果是别的女生，大概会精心挑选一瓶他喜欢的口味吧。

你冷笑一声，目光掠过所有包装精美的饮料，最终停在了最角落、最不起眼的位置。

那里放着几瓶最普通、也是最便宜的矿泉水。

没有味道，没有功能，没有任何附加价值。

就像他那个上不了台面的身份一样，廉价而纯粹。

你毫不犹豫地拿起一瓶，瓶身还带着冰柜里的寒气，握在手里，那股冰凉顺着掌心蔓延开来，让你烦躁的心绪稍微冷静了一些。

付了钱，你拿着那瓶水，慢悠悠地往回走。

他还在原地等著，姿势都没变，只是视线一直落在你走来的方向。

看到你手里的东西，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你走到他面前，没有说话，只是把那瓶冰凉的矿泉水递了过去。

他没有立刻接，而是低头看了一眼那瓶朴实无华的水，又抬眼看了看你，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张凌赫“就这个？”

金艺宵“你只说要冰水。”

你的言下之意是，我满足了你的要求，不多不少，完全符合交易规则。

他终于笑了，伸手接过了水瓶。

他的指尖无意中碰到了你的，带着运动后的灼热，而你的指尖却是冰的。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你。

他没有立刻喝，而是用那只接过水瓶的手，捏着瓶身，轻轻地在自己的另一只胳膊上滚动着，感受着那份冰凉。

张凌赫“金艺宵，”

他忽然开口，叫了你的全名。

张凌赫“你是不是觉得，给我买最便宜的水，就算是一种反抗了？”你的心一沉。

他总是这样，一针见血地戳穿你所有细微的心思。

金艺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移开视线，拒绝承认。

张凌赫“你知不知道，”

他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水，喉结滚动，姿态充满了少年人的张扬。

张凌赫“其实，我平常喝的也就是这种。”

张凌赫“解渴，直接，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

他顿了顿，放下水瓶，用手背擦去嘴角的水渍，目光重新锁住你。

张凌赫“你看，你费尽心思想要跟我划清界限，想要膈应我。”

张凌赫“结果，反而正好买到了我最常喝的东西。”

你感觉一股无力感席卷而来。

你所有自以为是的反击，在他面前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不仅没有伤到他分毫，反而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甚至变成了拉近你们关系的又一个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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