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艺宵“很晚了,我该走了。”
你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这让你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你转身,这一次,他没有再叫住你。
你走了几步,却听到他跟上来的脚步声。
张凌赫“顺路。”
他解释,与你并肩而行,保持着半米的距离。
夕阳将你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塑胶跑道上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两人一路无话,沉默在空气中发酵。
你只能目视前方,假装身边空无一人。
快到教学楼的时候,他忽然又开了口。
张凌赫“其实,你没必要那么紧张。”
张凌赫“联姻这件事,对你来说是麻烦,对我来说……也一样。”
你脚步一顿,惊讶地侧头看他。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在你面前提到联姻这两个字。
张凌赫“我那个所谓的父亲,把我从泥潭里捞出来,给我穿上这身昂贵的校服,不是因为父爱泛滥。”
张凌赫“我只是他用来保住他那个宝贝继承人的工具,一个用来和你联姻的备胎。”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但你却从那平淡中,听出了一丝深埋的、尖锐的嘲讽。
金艺宵“所以呢,”
他终于转过头,看向你,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情绪复杂难辨。
张凌赫“别把我想得太有威胁。”
张凌赫“我们不过是坐在同一条即将沉没的破船上的两个倒霉蛋。”
张凌赫“你讨厌我,我理解。”
张凌赫“但至少在船沉之前,我们面对的是同一个敌人。”
说完,他不再多言,径直走进了教学楼的阴影里,只留给你一个挺拔而孤单的背影。
你站在原地,手里似乎还残留着那瓶矿泉水的冰冷触感。
金艺宵“同一个敌人……”
你咀嚼着他最后留下的这句话,心中五味杂陈。
他第一次向你剖白了他的一部分处境,用一种近乎残酷的坦诚。
你一直以为,他是这场联姻闹剧的受益者,是即将攀上高枝的幸运儿。
却从未想过,在这场被大人操控的游戏里,他也和你一样,身不由己。
你一直以为,他是这场联姻闹剧里那个贪婪的、企图一步登天的受益者。
你将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心安理得地对他施以鄙夷和冷漠,将他划为与你父亲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女一样的货色。
可他却告诉你,他也是工具,是备胎,是那场交易里,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的另一件商品。
这个认知,让你第一次对自己坚守的立场,产生了动摇。
……
你走进教室时,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
你甚至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他。
是继续维持之前的冷漠?还是……
你不敢想下去。
他已经到了,比你还早。
没有像往常一样趴在桌上睡觉,也没有戴着耳机隔绝世界。
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看起来像是历史资料的书,翻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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