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我唯一一次

……

你转身，准备离开这个让你快要窒息的地方。

张凌赫“金艺宵。”

他又叫住了你。

你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张凌赫“那张试卷，”

张凌赫“你撕掉的，不只是一百分。”

张凌赫“也是我唯一一次，觉得这个狗屁世界，或许……还有点意思的瞬间。”

你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传来一阵细微而尖锐的疼痛。

你没有再做任何停留，快步走下了天台，将他和他那句充满了落寞与决绝的话，都抛在了身后。

你一路走回教室，无视了所有投向你的、探究的目光，沉默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你脚边，那堆被你亲手撕碎的、属于一百分的纸屑，还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场盛大烟火后，落下的冰冷灰烬。

你看着那些碎片，又看了看身旁那个空荡荡的、属于张凌赫的座位。

你忽然发现，你亲手撕掉的，或许不是什么虚假的共，也不是什么可笑的默契。

你撕掉的，可能是一份你从未得到过，也永远不会再有的……信任。

而这一次，你连那张皱巴巴的糖纸，都再也找不回来了。

……

那个空荡荡的座位，像一道无声的控诉，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持续不断地提醒着你那场决裂的彻底性。

张凌赫没有再出现过。

不是请假，也不是逃课。

他就这样消失了，仿佛从未在这间教室里存在过。

你偶尔会在走廊里听到同学们的窃窃私语，说他申请了调班，或者干脆办了转学。

但这些传言真假难辨，而你也没有兴趣去求证。

你告诉自己，这样最好。

没有了他那股令人不安的存在感，你的世界重新恢复了应有的秩序。

你依旧是那个成绩优异、举止优雅的金家大小姐，依旧坐在教室的第三排靠窗位置，依旧用你那种冷淡而疏离的方式，与周围的一切保持着安全距离。

只是，当你的目光无意中扫过身旁那张空桌时，心底总会涌起一阵说不清空洞的感觉。

就像一首熟悉的歌，突然少了一个声部。

周三下午的文学课上，王老师抱着一沓批改好的作业走进教室。

她的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显然对这次的作业质量很满意。

龙套王老师：“这次的课后作业，大家完成得都不错。”

她将作业本一一发还。

龙套王老师：“不过，有一篇作业，我想单独拿出来和大家分享一下。”

她从讲台上拿起一本作业，翻开，开始朗读。

龙套王老师：“当一个人开始意识到自己不仅仅是家族这架巨大机器上的一颗螺丝钉时，真正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龙套王老师：“然而，这种觉醒，往往伴随着巨大的代价。”

龙套王老师：“因为挣脱枷锁的过程，本身就是一场血淋淋的自我解剖……”

这种文风，这种思路，这种直击要害的犀利……你太熟悉了。

龙套王老师：“这篇文章的作者，用非常独特的视角，探讨了个人自由与家族责任之间的矛盾。”

龙套王老师：“文笔犀利，观点新颖，是一篇很有思想深度的佳作。”

王老师合上作业本，看向教室后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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