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宁怔怔地看着二哥低垂的侧脸。
刘宇宁二哥……
他喃喃道。
二哥包扎的手微微一顿，没有抬头，只是极轻地“嗯”了一声。
刘宇宁你这剑法，叫什么名字？
刘宇宁试图找些话说。
character南溟归藏。
刘宇宁南溟……是传说里的那个南海吗？
character嗯。冥灵之渊，万物归处。
二哥的声音很平淡，却像在陈述一个被铭刻的真理。
万物归处……
死亡的意思吗？
刘宇宁的心里莫名一颤。
包扎完毕，二哥却没有立刻离开。
他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目光投向院墙外灰蒙蒙的天空，沉默了很久。
就在刘宇宁以为他会一直这样沉默下去时，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
character以前，我也有个弟弟……如果他还活着，大概和你一般年纪。
刘宇宁心头一震，看向二哥。
这是他第一次听二哥提起过去。
刘宇宁他……怎么了？
二哥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抬起手，轻轻放在了刘宇宁的头顶。
那手掌宽厚，温暖，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却只停留了短短一瞬，便收了回去。
然后，他站起身，依旧是那副沉默孤绝的样子，转身离开了院子。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藤蔓，疯狂滋长。
夜色深沉，刘宇宁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心口莫名堵得发慌。
他披衣起身，推开房门。
客栈狭小的庭院里，周柯宇正抱膝坐在石阶上，仰头看着被雾气遮掩的、朦胧的月亮。
听到动静，少年回过头，脸上立刻绽开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像骤然点亮的灯火。
刘宇宁竟然奇异地缓了缓心绪。
周柯宇宁哥，你也睡不着？
周柯宇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位置。
刘宇宁在他身边坐下。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周柯宇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干净的侧脸。
这少年失忆后，像一张未被涂抹的白纸，直接而纯粹。
周柯宇宁哥，你脸色还是不好。
周柯宇凑近了些，清澈的眼睛里映着微光。
周柯宇是不是又梦到……那个很厉害的二哥，还有那片树林了？
刘宇宁点了点头，喉咙有些发紧。
周柯宇的单纯，有时却又像一面镜子。
刘宇宁听虞那边，有消息吗？
他岔开话题。
周柯宇摇摇头。
周柯宇还没回来。不过她们很厉害的，对吧？
他语气里带着毫无理由的信任，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问。
周柯宇宁哥，那个二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
刘宇宁一时语塞。
剑法通神，
沉默可靠，
却背负着沉重过去的独行者？
还是那个会温柔地包扎伤口，
会笨拙地抚摸他的头顶，
复杂而痛苦的人？
刘宇宁他……很强。
刘宇宁最终只能给出这个苍白的答案。
刘宇宁也很……难过。
周柯宇很强？比虞姐还强吗？
周柯宇难过是为什么，这个词怎么形容人？是他让你感到难过了吗？
刘宇宁柯宇，二哥的强呢，是我们普通人之间的强。和什么生啊死啊的，不一样。
刘宇宁你们这个，叫超能力吧。
周柯宇突然一本正经，两手比划在胸前。
周柯宇不，我们这叫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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