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去永和宫颁旨“乌拉那拉氏为四阿哥侧福晋,待皇四子与嫡福晋择良日喜结连理。另择吉日入府。”
德妃和柔则跪在地上,心有不甘也只能忍下这口气。
德妃不甘的是她已经争不过佟贵妃,如今自己儿子的婚事也要被佟贵妃横插一脚。
让佟贵妃的侄女做老四的福晋,柔则却只能做侧福晋。
这样德妃怎么才甘心。
梁九功的声音像淬了冰的珠玉,滚落在永和宫砖地上,每一个字都砸得德妃心口发颤。
她扶着柔则的手早已冰凉,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鬓边那支赤金嵌东珠的步摇明明是暖色,此刻却衬得她脸色如纸般苍白。
“十四阿哥……送去阿哥所?”德妃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猛地抬头看向梁九功,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十四阿哥是她最小的儿子,也是她在后宫争斗中最后的依仗,如今竟被万岁爷以“教子不善”为由夺走抚养权,这无疑是断了她的臂膀。
梁九功面无表情地站着,手中拂尘轻轻搭在臂弯,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回德妃娘娘,这是万岁爷的旨意。“
”十四阿哥明日一早就会由内务府的人接走,娘娘若是舍不得,今日倒还能再见一面。”
他这话看似贴心,实则是在提醒德妃,旨意已下,容不得她置喙。
德妃看着梁九功那张油滑的脸,心中怒火中烧,却又不得不强压下去。
她知道,梁九功是万岁爷身边的红人,若是在此刻得罪了他,指不定还会在万岁爷面前说些什么,到时候她只会更惨。
一旁的柔则早已泣不成声,她死死咬着下唇,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哽咽着说道,“我才是四阿哥的嫡福晋,那个佟佳格格凭什么……凭什么抢我的位置?”
梁九功闻言,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却没敢表露出来。
他在宫中多年,见多了这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主儿。柔则仗着自己是德妃的侄女,又与四阿哥青梅竹马,便以为嫡福晋的位置非她莫属。
却忘了在这皇宫里,婚姻大事从来都由不得自己,更由不得德妃。
“侧福晋,”梁九功咳嗽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提醒,“万岁爷已经下了旨,佟佳格格是四阿哥的嫡福晋,您是侧福晋,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您就别再纠结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了,贵妃娘娘仁慈,让您和佟佳格格一起在承乾宫学规矩,这也是为了您好。“
”您若是能好好学学宫里的规矩,将来进了四阿哥府,也能更好地辅佐福晋打理府中事务。”
柔则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她只觉得梁九功的每一句话都在往她心上捅刀子。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梁九功,声音带着哭腔:“梁总管,您能不能再去跟万岁爷求求情?“
她才不要做妾,妾室是最低等的下贱人。
她不要做妾,她应该是四阿哥的嫡福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