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脑海里就响起了系统的声音，带着几分机械的疑惑。
“宿主，为什么不直接拿出最纯的制盐制糖法子？“
”一次性制出无杂质的盐和糖，能更快获得康熙的重视，也能更快积累实力。”
宜修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没有立刻回答。
她抬眼看向窗外的月色像是她此刻难以言说的心思。
过了片刻，她才在心里对系统道：“你不懂人心。”
“人心？”系统的声音里带着三个明显的问号。
“宿主，根据数据分析，康熙重视能臣，一次性拿出最优方案，获得重用的概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七。”
“概率？”宜修在心里冷笑，“数据能算出人心的贪婪吗？能算出那些世家大族对利益的执念吗？“
”我若是一次性拿出无杂质的盐和糖，首先招来的不是重用，而是杀身之祸。”
她顿了顿，继续道：“你想想，那些靠着粗盐、粗糖牟利的官员、商人，他们会允许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断了他们的财路吗？“
”匹夫无罪，怀璧有罪，我手里的‘璧’若是太耀眼，只会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可若是一点点改良，让他们慢慢接受，甚至从这改良里分到一些好处。“
”比如，让盐商们用我的法子制出稍好的盐，卖更高的价钱，让他们尝到甜头。“
”他们才会愿意和我合作，甚至帮我遮掩。”
“合作？”系统还是不解，“宿主，你需要的是实力，不是合作。”
“没有利益捆绑的合作，都是镜花水月。”宜修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却又异常坚定。
“我一个女子，无权无势，若是没有那些商人、官员帮我铺路。“
”就算我有再好的法子，也传不到康熙的耳朵里，就算传到了，也会被人半路截胡。“
”我让他们从盐糖的改良里获利，他们才会帮我打通工部的关系，帮我接触到火药炼制的匠人，这才是最稳妥的路。”
她看向桌案上的宣纸，目光变得悠远：“再说，慢慢来，才能让康熙觉得我是‘逐步琢磨’出这些法子的，而不是凭空得到的。“
”若是一下子拿出太多惊世骇俗的东西，他只会怀疑我，甚至忌惮我。人心是最复杂的，不能急，也不能贪。”
系统沉默了，似乎在消化宜修的话。
胤禟看着宜修变幻的神色，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是却也能感觉到她此刻的心思深沉。
他忽然觉得，和宜修合作，或许是他这辈子最正确，也最危险的决定。
宜修收回目光，看向胤禟，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九爷，这制盐的法子，您可以先在您名下的盐场试试，若是效果好，再慢慢推广。“
”至于制糖的法子，等盐这边有了眉目，我们再议不迟。”
胤禟点头，将锦袋攥得更紧了些：“好，我信你。只是，你要记住，若是有需要，八哥和我，都会帮你。”
他这话半是拉拢，半是试探，想看看宜修是否愿意彻底倒向他们。
宜修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端起茶杯，做了个“请”的手势。
烛火依旧摇曳，映着两人各怀心思的脸。
八阿哥？
她才不稀罕。
九龙夺嫡，说到底谁有兵权，有钱才是硬道理。
康熙的认可固然重要，但是没钱没权没势都是白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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