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的“安全屋”比吴邪想象的还要简单，客厅只有一张旧沙发和一张折叠桌，卧室里除了一张硬板床和一个衣柜，再无他物
整个空间干净得几乎没有生活气息，像是一个临时落脚点
张起灵“你睡卧室。”
张起灵将吴邪的背包放在卧室唯一的椅子上，自己则拿着他的黑色背包放在了客厅角落
吴邪“那你呢？”
吴邪看着空荡荡的客厅。
张起灵“这里。”
张起灵指了指那张看起来并不舒适的旧沙发
吴邪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看到张起灵那不容商量的表情，又把话咽了回去
天色已晚，两人简单吃了点带来的压缩食品当晚饭
沉默在小小的房间里弥漫，却并不尴尬，反而有种奇怪的安宁
饭后，张起灵开始检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窗户、门锁，甚至通风口，他都仔细查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疏漏
他的动作熟练而专注，仿佛早已习以为常，吴邪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忍不住问
吴邪“小哥，你以前……经常这样吗？”
张起灵检查窗户插销的手顿了顿，没有回头
张起灵“嗯。”
吴邪“一个人？”
张起灵“……嗯。”
吴邪心里那种酸涩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他无法想象张起灵过着怎样一种颠沛流离、时刻警惕的生活
吴邪“现在不是了。”
吴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
张起灵终于转过身，看向他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神深邃，映着吴邪有些局促的身影。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吴邪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假装整理床铺
夜里，吴邪躺在坚硬的板床上，能清晰地听到客厅里张起灵极其轻微而平稳的呼吸声，这声音奇异地安抚了他身处陌生环境的不安
他翻了个身，面向卧室门的方向。门没有关严，留了一条缝，可以看到客厅里一点微弱的光线，是张起灵放在手边的小夜灯
他好像……一直都没睡踏实。是在守夜吗？
这个认知让吴邪心里暖暖的，又有点心疼。
接下来的几天，生活进入了一种奇特的节奏。张起灵依旧是清晨五点起床，在客厅进行无声的训练。吴邪也被他带着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两人会在晨光中进行基础的体能和反应练习
白天，张起灵会外出几个小时，回来时会带上食物和一些信息，吴邪则留在屋里，复习张起灵教他的东西，或者翻阅解雨臣留下的资料，恶补关于青海、关于各种隐秘符号的知识
他发现自己学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认真
他不想成为拖累，更想有朝一日……
他能真正与张起灵并肩
张起灵话很少，但会留意吴邪的需求
比如发现吴邪看书时光线不足，第二天桌上就多了一盏台灯；发现吴邪吃不惯一直吃压缩饼干，之后带回来的食物里总会有些水果或简单的熟食
这种沉默的体贴，比任何言语都让人心动
有时训练间隙，吴邪累得坐在地上喘气，张起灵会递给他水，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两人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市井之声，仿佛外面的纷扰都与这小小的空间无关
一次，吴邪在练习躲避时不小心绊了一下，眼看要摔倒
张起灵瞬间出现在他身边，稳稳地扶住了他的腰
那只手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温度，吴邪的心跳瞬间失序
他低下头看那只手，感觉到脸颊有些烫
张起灵很快松开了手，表情依旧平淡
张起灵“重心稳住。”
吴邪“……哦。”
吴邪低下头，不敢看他，耳根却红得厉害
同处一个屋檐下，沉默的守护与日渐增长的依赖，像藤蔓般一样，将两颗孤独的心，拉得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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