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楼安顿下来的第二天，生活物资的短缺便提上日程
胖子和吴邪自告奋勇，承担了去附近集市采买的任务
集市离寨子不远，沿着溪流走上一段路便是寨子了
这里远比吴邪想象的要热闹，狭窄的街道两旁挤满了摊位，售卖着各种山货、色彩鲜艳的织锦、银饰、以及吴邪叫不出名字的蔬菜和菌菇
空气里混杂着香料、熟食和牲畜的气味，人声鼎沸，几乎全是穿着民族服装的当地人，说着吴邪一句也听不懂的方言
王月半“跟紧我，大侄子，”
胖子熟门熟路地在人群中穿梭，眼睛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各个摊位
王月半“胖爷我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山珍！”
吴邪好奇地东张西望，对一切都感到新鲜
他学着胖子的样子，试图跟摊主比划着问价，却往往鸡同鸭讲，闹出不少笑话，逗得胖子哈哈大笑
然而，两个外地年轻男人的组合，在这本地人聚集的集市里，终究还是有些扎眼
很快，几个穿着流里流气、眼神不善的当地青年就注意到了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不远不近地跟了上来
吴邪正蹲在一个卖竹编工艺品的老奶奶摊前，拿起一个小巧的蝈蝈笼子看得入神，忽然感觉被人从后面狠狠撞了一下，手里的笼子差点掉在地上
阿虎“走路不长眼睛啊！”
一个挑衅的声音响起，说的是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
吴邪回头，看到三个吊儿郎当的青年围了上来，为首的那个正恶狠狠地瞪着他
胖子立刻放下手里正在看的腊肉，挤了过来，把吴邪护在身后
王月半“几位兄弟，什么意思？”
胖子眯起眼，脸上没了平时的嬉笑
阿虎嗤笑“什么意思？”
为首的青年嗤笑一声，用脚踢了踢吴邪刚才看的摊位
阿虎“你们碰坏了东西，赔钱！”
那老奶奶似乎有些害怕，嗫嚅着想说什么，却被另一个青年用眼神瞪了回去
吴邪心里一紧，知道这是遇上故意找茬的地痞了
他想起张起灵教过的，遇事要冷静，先观察环境
他注意到这几个青年虽然嚣张，但脚步虚浮，不像是有真功夫的样子，主要就是仗着本地人身份欺生
胖子还想理论，吴邪却拉住了他
他上前一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吴邪“我们刚才只是看看，没有碰坏任何东西。这里这么多人看着，讲点道理。”
阿虎“道理？老子就是道理！”
那青年见吴邪不退让，更加嚣张，伸手就想来推他
就在吴邪下意识地想要挡，胖子也准备动手的瞬间，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插了进来
黑眼镜“哟，几天不见，阿虎你这脾气见长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黑瞎子不知何时靠在了旁边一个卖草药的摊位上，手里还拿着根草茎剔着牙，墨镜下的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几个青年一看到黑瞎子，脸色瞬间就变了，刚才的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尤其是那个叫阿虎的，脸上甚至露出一丝畏惧
阿虎“黑、黑爷……”他结结巴巴地开口
黑瞎子慢悠悠地走过来，拍了拍阿虎的肩膀，用的却是当地土话，语速很快，吴邪一句也没听懂
只见阿虎和他那两个同伴听得额头冒汗，连连点头
最后，黑瞎子从口袋里摸出几张零钱，塞到那卖竹编的老奶奶手里，又对阿虎他们挥了挥手
那几个青年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地飞快钻入人群消失了。
王月半“黑瞎子？你怎么在这儿？”
黑瞎子把墨镜往下拉了拉，露出眼睛，冲吴邪眨了眨
黑眼镜“这不看你们俩半天没回来，怕你们被山里的大姑娘拐跑了，出来找找。”
他语气轻松，刚才对他来说只是解决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吴邪松了口气，心里却对黑瞎子更加好奇
他不仅身手好，似乎在这偏远苗寨，也有着不为人知的通天本事
黑眼镜“走吧，”
黑瞎子揽住吴邪和胖子的肩膀
黑眼镜“东西买得差不多了吧？回去尝尝胖子的手艺，听说今天有硬菜？”
一场可能的碰瓷和找茬，被黑瞎子轻而易举地化解
回竹楼的路上，吴邪看着黑瞎子哼着小曲的背影，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男人，其背景和能力，恐怕远比他们看到的要深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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