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的清晨,总带着一股草木和泥土的湿气。
阿砚坐在院里的石凳上,面前摊着吴邪那本厚厚的笔记。他手里拿着笔,时不时在上面添补几笔。
阿砚“这里,”
他指着其中一页关于蛇窟的草图,对吴邪说
阿砚“我当时撒雄黄粉的位置,应该再往左偏半尺,效果会更好。”
吴邪凑过去看,点点头
吴邪“记下了。”
阿砚继续翻页,在描述某个墓道机关时,笔尖顿了顿,在旁边空白处仔细标注
阿砚“此处机关联动,破解顺序切忌颠倒,应先右后左。”
他写字时很专注,侧脸在晨光里显得安静。
张起灵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几个新摘的野果子,依旧是那种红艳艳的、阿砚喜欢的口味。
他默默地将果子放在石凳边缘,然后走到一旁,开始他日复一日的锻炼。
阿砚抬头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看果子,拿起一个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嘴里漾开。
下午,胖子又拎着鱼竿来骚扰阿砚。
王月半“走走走,今天非得教会你小子不可!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可不行!”
阿砚被他生拉硬拽到河边。这次他学乖了,离胖子的鱼线远远的。
胖子一边甩竿,一边絮絮叨叨地讲着他那些不知真假的光辉事迹。阿砚偶尔回一句,大部分时间只是听着,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一条鱼上钩了,胖子兴奋地收线,鱼尾拍打着水花,溅了阿砚一身。
阿砚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看着胖子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次,他的笑声里少了之前的压抑,多了几分轻松。
解雨臣来雨村的次数明显多了。有时是带来一些新的线索或消息,有时,就只是来看看。
这次,他带了一个精致的木匣。
解雨臣“打开看看。”
阿砚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套水蓝色的戏服,面料柔软,绣着精致的暗纹。旁边还放着几件简约却不失雅致的银饰。
阿砚“这……”
解雨臣“解家的人,出门总得有几身像样的行头。”
解雨臣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他拿起一件银饰,在阿砚衣襟上比了比。
解雨臣“下次跟我去听戏,就穿这个。”
阿砚摸着那光滑冰凉的布料,点了点头。
变化最明显的,是黑眼镜。
他几乎算是在雨村住下了。每天一大早,他就晃到阿砚住的小屋门口,靠着门框喊:
黑眼镜“走了,去镇上。”
两人一起去镇上的集市,买日用品,配草药。黑眼镜依旧走在前头,阿砚跟在后面,但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近了些。
晚上,他们常常在院子里摆开棋盘,或者只是打扑克。
黑眼镜“一对三。”
黑眼镜甩出牌。
阿砚“压死。”
阿砚跟上,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黑眼镜“嘿,牌不错啊。”
黑眼镜挑眉,看着他。
通常都是黑眼镜输多赢少。输了的人,负责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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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砚站在灶台边,挽着袖子,认真地冲洗着碗碟。黑眼镜就靠在门边,看着他,偶尔说一句
黑眼镜“左边那个没洗干净”
换来阿砚一个没好气的眼神。
水流声,碗碟的碰撞声,还有院子里胖子逗弄阿砚妹妹的笑声,交织在一起。
吴邪从屋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靠在门框上,觉得这雨村的烟火气,似乎比以前更浓,也更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