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或者说苍溟,在昏迷的第三天傍晚,情况似乎稳定了些。
虽然依旧没有醒来,但身体不再在冰与火之间剧烈摇摆,而是维持在一种恒定的却低于常人的低温。
吴邪几乎寸步不离,连王胖子强行替换他去休息,他也只是靠在门口的椅子上浅眠。
张起灵依旧守夜,他虽沉默,却让人极有安全感。
所有人都在吴山居这样过着,宁静却压抑。
就在这片压抑的宁静中,吴山居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是位女子,看年纪约莫二十出头,身着苗疆传统服饰,颈间戴着银质项圈,行走间环佩轻响,带着山间的灵秀与一种不容忽视的……神秘?
她没敲门,径直推开虚掩的店门,眉头紧锁地扫过略显凌乱的堂屋,最后定格在守在里间门口的吴邪和王胖子身上。
吴邪“请问……”
吴邪站起身,话未说完便被女子打断。
阿雅那“我感应到……”
阿雅那“他快不行了。”
她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普通话很标准,却掩不住底子的异族腔调。
感受到她的目光落在小团身上,吴邪上前一步将小团护在身后,胖子也伸出手护住小团。
阿雅那的视线落在二人身上,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
阿雅那“他伤得很重,非药石能医。”
王月半“你哪位啊?说什么呢,我们这儿好得很。”
女子并不理会胖子的敌意,她的目光落在闻声从廊下走来的张起灵身上,眼神微凝,似乎察觉到此人的不凡,但她的目标明确—在小团身上。
阿雅那“我叫阿雅那。”
她报上名字,语气不容置疑。
阿雅那“让我看看他。或许,我能救他。”
吴邪与张起灵交换了一个眼神,张起灵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他虽沉默,但感知远超常人,并未从此女身上感受到直接的恶意。
吴邪侧身,推开了房门:
吴邪“请。”
阿雅那步履轻盈地走入房间,她的目光在接触到床上沉睡的小团时,变得异常严肃。
她并未立刻触碰,而是围着床榻缓缓走了一圈,指尖在空中虚划,仿佛在感受着什么
随后,她才小心地掀开被子一角,仔细查看了小团肩头那依旧萦绕着微弱黑气的伤口。
她的手指在伤口上方悬停,眉头越蹙越紧。那缕黑气似乎受到牵引,微微躁动起来。
阿雅那“果然如此……”
阿雅那收回手,面色凝重地转向屋内三人,
阿雅那“他这不是寻常的伤,是本源受损,魂魄不稳。”
吴邪“本源受损?”
阿雅那“千年之前,为封印‘虚无’,他自愿将自身大半力量与魂源,剥离出来,化为七道‘魂楔’”
阿雅那“七道‘魂楔’分散于天地四方,以此构筑牢笼,隔绝‘虚无’对现世的感知。”
阿雅那“而他自身,则陷入轮回般的沉睡,气息降至最低,以此躲避‘虚无’的追踪。”
吴邪在古籍上见过,‘虚无’就是一种能吞噬一切生机的混沌存在。
而小团,也就是苍溟以沉睡为代价,将‘虚无’封印了起来,也将自己与整个现实世界隐藏了起来。
阿雅那语速平缓,却抛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阿雅那“此次为护你们,他强行调用残存力量,冲破自我封印。封印被毁,也就导致暴露了存在。”
阿雅那“‘虚无’已循着气息追踪而来。”
阿雅那“这镇魂钉的伤,不过是引子,真正致命的是他此刻残缺不全、无法自愈的状态。”
她的话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王胖子张了张嘴,想质疑,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小团之前展现的力量和此刻的虚弱,都印证着这匪夷所思的说法。
阿雅那从随身携带的绣花布袋中取出一个色彩斑斓的锦囊,递给了吴邪:
阿雅那“这里面是安魂草与定神香木的粉末,混合了我族秘药,放在他枕边,可暂时稳固他的魂体,延缓其衰落。”
阿雅那“但此物治标不治本,魂楔不归,他终将油尽灯枯。”
吴邪接过尚带女子体温的锦囊,一股清冽的药草香沁入心脾,让他因焦虑而紧绷的神经稍稍一松。
张起灵“你的目的是什么?”
张起灵终于开口,声音冷冽如刀,直指核心。
阿雅那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坦然中透着悲凉与决绝
阿雅那“我的家族,曾是追随他征战四方的部属后裔。因参与当年的封印之战,全族被‘虚无’标记,世代承受着血脉枯萎、灵魂灼烧的诅咒。”
她抬起手,露出手腕内侧的灰色印记
阿雅那“唯有他完整归来所带来的能量,才能彻底净化这诅咒。”
阿雅那“救他,即是救我全族。”
阿雅那“这是我的私心,也是我必须与你们同行的理由。”
室内陷入一片沉寂,床榻上,小团呼吸微弱,对关于他过往的对话,一无所知。
吴邪握紧了手中的锦囊,又看了看床上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的小团,最终,他抬起头,目光扫过胖子和张起灵,最后定格在阿雅那脸上。
吴邪“我们需要怎么做?”
他问,声音带着疲惫,却异常坚定。
阿雅那“寻找魂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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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妈“关于我朋友看这章没看懂”
朋友“阿雅那为什么能感应到男主快不行了?”
亲妈“第一方面,她的祖先和小团签过契约(涉及剧透了)”
亲妈“第二方面,‘虚无’给她家族下的诅咒,一头连着她的家族,一头连着小团,小团力量衰弱,她脑子里就会像报警器一样,提醒她。”
亲妈“第三方面,苗疆巫女本身就有这种能力”
朋友“第二方面没有听懂,为什么一头连着阿雅那家族,一头连着小团”
亲妈“这个问题很好,我想想怎么跟你说”
亲妈“因为‘虚无’给阿雅那全族下诅咒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小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