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的音乐还在震耳欲聋,权志龙却像隔绝在另一个世界。他把空杯往桌上一推,指节泛白,没等太阳阻拦,已经自己拿起酒瓶,往杯里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晃出杯沿,溅在他手背上,凉意顺着皮肤往下滑,他却像没知觉似的,仰头又喝了大半杯。
太阳“志龙!别喝了!”
太阳伸手按住他的酒杯,语气里满是焦急。
太阳“喝再多也没用,只会伤自己的胃!”
权志龙的手顿在半空,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滴,打湿了领口。
他抬起头,眼底的红血丝更浓了,眼神却有些涣散,声音带着酒气的含糊。
权志龙“不喝……怎么熬过去啊……”
TOP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眉头皱得紧紧的,伸手想把酒瓶拿走,却被权志龙躲开。
TOP“让他喝吧。”
TOP叹了口气,声音低沉。
TOP“现在拦着,他心里更难受。”
李彩琳看着权志龙这副模样,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认识权志龙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这样失魂落魄——以前再难的创作瓶颈、再大的舞台压力,他都能笑着扛过去,可现在,一杯杯威士忌下肚,把他所有的坚强都泡得发软。
朴山多拉“其实……上次在公司走廊,我看到过宋俞。”
朴山多拉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了。
朴山多拉“她抱着古筝,站在你工作室门口,徘徊了很久,最后还是没进去,只是把一盒红豆粥放在了门口。”
权志龙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颤,酒液又洒了些出来。
他转头看向朴山多拉,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却又很快暗下去。
权志龙“她……为什么不进来?”
朴山多拉“她怕打扰你改混音,也怕……你们见面尴尬吧。”
朴山多拉声音放得很轻。
朴山多拉“她其实没忘,只是你们俩,都被怕耽误对方的心思,困住了。”
胜利递过去一张纸巾,小声说。
李胜利“哥,就算这样,你也不能糟蹋自己啊。你忘了下个月还要去美国开巡演?你这个样子,怎么上台?”
权志龙没接纸巾,只是盯着桌上的空杯发呆。
他想起刚才掏项链时,指尖碰到链坠上“俞”字的触感——那是他磨了无数个夜晚才变得光滑的刻痕,就像他和宋俞的约定,曾经那么清晰,现在却只剩模糊的疼。
权志龙“我还帮她改过古筝间奏……”
权志龙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哽咽。
权志龙“她总说这里的泛音要像春雨,我就陪着她熬了三个通宵,一句一句调……现在她的旋律里,再也不需要我了。”
朴春递过一杯温水,轻声劝。
朴春“志龙,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你已经等了她这么久,该放过自己了。”
权志龙没接温水,又拿起酒瓶往杯里倒酒。
这次太阳没拦着,只是默默坐在他旁边,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地喝——他知道,现在所有的劝说都是徒劳,权志龙心里的苦,只能靠他自己一点点咽下去。
凌晨一点,酒吧开始清场。
权志龙已经喝得站不稳,靠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嘴里还断断续续念着。
权志龙“等你站稳脚跟……我就找你……”
TOP和太阳一左一右架着他往外走,他的脚步虚浮,大半重量都压在两人身上。
路过门口的镜子时,权志龙看到自己的倒影——头发凌乱,领口沾着酒渍,眼底满是疲惫,完全没了平时舞台上的耀眼模样。
权志龙“项链……还在吗?”
权志龙突然问,手下意识摸向外套内袋。
太阳“在。”
太阳按住他的手,轻声说。
太阳“我帮你收好了,别担心。”
权志龙点点头,没再说话。
冷风从门口灌进来,他打了个寒颤,却突然想起成团夜那晚,宋俞也是这样站在冷风里,手里攥着那杯没开封的冰美式,眼底满是犹豫。
权志龙“早知道……当初就不让她等了……”
权志龙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淹没在风里。
车子往汉南洞开,权志龙靠在副驾上,很快就睡着了,眉头却还皱着,像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太阳看着他,轻轻把那条古筝项链从他口袋里拿出来,放在储物格里——链坠上的“俞”字,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像一个没说出口的告别。
没人知道,权志龙睡着时,眼泪悄悄从眼角滑下来,滴在座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就像没人知道,他心里的那个约定,就算过了这么久,就算喝了再多酒,也还是没法彻底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