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丝连着下了两天，把首尔的空气洗得格外凉。
李钟硕难得空出完整的休息日，提前一天就把公寓打扫干净，特意把客厅的地毯吸了尘，连沙发缝里的零食碎屑都挑得干干净净，冰箱里码得整整齐齐——最上层是宋俞爱喝的无糖豆浆，特意选了她常买的那个有机品牌；中间层塞着芝士年糕，原味、紫薯、南瓜三种口味各占一格，是他跑了两家超市才凑齐的；最下层的冷冻格里，芒果冰沙用保鲜盒分装成小份，盒盖上还贴了张便签，写着“提前半小时化冻”，是怕她吃的时候太冰。
宋俞周六早上撑着伞过来时，裤脚还是沾了圈湿痕。
刚按响门铃，门就“咔嗒”一声开了，李钟硕穿着件洗得软乎乎的灰色卫衣，领口还带着点刚晒过的阳光味，手里攥着条米白色干毛巾，毛巾角还细心地折了两道。
李钟硕“外面雨大，快擦擦头发，别感冒了。”
他接过她的帆布包时，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手背——凉得像浸了雨，他立刻把包往玄关柜上一放，攥着她的手腕往客厅拉。
李钟硕“先烤烤手，暖气刚开足，温度我调在24度，你说过这个温度最舒服。”
宋俞的手被他裹在掌心，能觉出他掌心的薄茧——是翻剧本磨出来的，却暖得让她耳尖发颤。
帆布包里的古筝谱露了个角，她本来还想着趁休息练会儿，可被他拉着坐在暖炉旁，连练琴的心思都淡了。
李钟硕“我煮了南瓜粥，你先喝碗暖一暖。”
李钟硕把她按在餐桌前的椅子上，转身进了厨房，很快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粥——瓷碗是她上次说好看的青花款，粥面上撒的桂花碎还带着新鲜的甜香，是他早上特意去楼下花店买的。
宋俞舀了一勺刚要送进嘴里，他突然伸手挡了下。
李钟硕“吹吹，别烫着舌头。”
说着就着她的手，低头帮粥吹了两口，呼吸扫过她的指节。她慌忙把粥送进嘴里，甜意混着桂花香在舌尖散开，刚冒出来的凉意瞬间被驱散。抬头时，正撞见他笑着看她，手里还捏着个剥好的水煮蛋，蛋壳剥得干干净净，连一点膜都没剩。
李钟硕“别只喝粥，吃个鸡蛋补点营养，我特意煮到七分熟，你喜欢的口感。”
吃完早餐，雨还没停。
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李钟硕特意挑了部轻松的喜剧片，还把抱枕垫在她腰后，让她靠得更舒服。
宋俞看了一半就打了个哈欠，头不自觉往他肩上靠，没一会儿就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他没动，只是慢慢调整了坐姿，让她的头能稳稳搭在自己肩上，又从旁边拿了条薄毯，小心地裹住她的腰——怕她着凉，又怕弄醒她，动作轻得像碰易碎品。
窗外的雨声敲着玻璃，客厅里只有电影的背景音，他低头看着她贴在自己肩上的发顶，悄悄用指尖碰了碰她的发梢，软得像棉花。
宋俞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李钟硕正拿着平板看剧本，指尖还在屏幕上轻轻划着，像是在标注重点。
李钟硕“醒啦？”
他察觉到她的动静，立刻放下平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指腹轻轻蹭过她的眉骨。
李钟硕“没发烧，饿不饿？我去做部队火锅好不好？”
部队火锅煮好时，雨终于小了点。
两人坐在餐桌前，锅里的芝士年糕慢慢融化，拉出长长的丝。
李钟硕用筷子夹起一块年糕，吹凉了才放进她碗里。
又把煮软的拉面盛到她碗里，还帮她把火腿肠切成小块。
李钟硕“小心烫，慢慢吃。”
宋俞咬着拉面，突然想起什么，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他时指尖有点发烫。
宋俞“对了，给你带了礼物。”
盒子里是一支钢笔，笔身上刻着淡淡的花纹。
宋俞“上次看你记笔记用的笔快没水了，就给你挑了支。”
宋俞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宋俞“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李钟硕拿起钢笔，指尖摸过笔身上的花纹，眼睛亮了亮。
李钟硕“很喜欢，以后记剧本就用它。”
晚上窝在沙发看电影时，茶几上放着两杯热可可。
电影结尾的哭戏刚落幕，宋俞还没擦去眼角的泪，就感觉身后伸来一双手，轻轻环住了她的腰。
李钟硕“哭了？傻瓜，电影都是假的。”
李钟硕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带着刚喝过热饮的暖意，呼吸扫过她的耳尖时，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是他常用的那款洗衣液味道，和她宿舍用的不一样，却让她觉得莫名安心。
他的指尖先是轻轻搭在她的腰侧，没敢用力，后来像是犹豫了很久，才悄悄从她毛衣下摆探进去一点，碰到她腰腹的皮肤。
那处皮肤很凉，瞬间被他掌心的温度裹住，宋俞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手里刚收起的遥控器差点滑落在地毯上。
他的掌心慢慢摩挲着她的腰侧，动作带着试探的温柔，呼吸也变得有点沉。
李钟硕“小俞，今晚别走了，我们做那种事情好不好？”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裹在暖融融的空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像是怕被拒绝，又忍不住想靠近。
宋俞握着遥控器的指尖收紧，转身时睫毛上还沾着没干的湿意，眼神却很认真，伸手按住了他还停在衣摆边缘的手。
她的掌心贴着他的手背，能感受到他指腹的薄茧。
宋俞“钟硕，我很喜欢和你待在一起，真的很喜欢。”
她的声音比平时轻了点，却很清晰，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像是在安抚。
宋俞“但那种事我还没准备好，再等等我，行吗？”
其实她没说出口的是，就连之前和权志龙在一起时，她也始终没松过这个底线。
爱不是要靠身体证明的，这点她比谁都清楚，只是怕李钟硕会误会，会觉得她不够在意这段感情。
李钟硕愣了两秒，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温柔取代。
他没追问“为什么”，也没露出失落的神色，只是用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像是在安抚，然后慢慢松开手，抬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刚才开窗透气时，一小缕头发贴在了她的脸颊上。
李钟硕“好，我等你。”
他笑了笑，眼底的温柔像化开的热可可。
李钟硕“等你什么时候觉得可以了，我们再做。”
说着，他起身去浴室拿了条热毛巾，回来时特意把毛巾叠得方方正正，递到她手里，指尖还帮她捏了捏毛巾角。
李钟硕“擦擦脸吧，哭花了就不好看了，我再给你热杯牛奶。”
宋俞接过毛巾时，指尖碰到他的手指，还是暖的。
她看着他转身去厨房倒水的背影，看着他把牛奶倒进锅里加热，动作认真又温柔，突然觉得，比起那些急切的亲密，这种愿意等她、尊重她边界的温柔，才更让人心动——就像这秋夜里的热可可，甜得刚好，从不会烫到人心。
第二天早上，宋俞是被阳光晒醒的。
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落在地毯上，像铺了层金箔。
她起身走到厨房，看到李钟硕正在煎蛋，锅里的吐司散着香气，他还特意把煎蛋的边缘煎得焦脆——知道她喜欢吃。
李钟硕“醒啦？”
他回头笑了笑。
李钟硕“等会儿吃完早餐，我们去附近的公园散步好不好？听说雨后的银杏叶特别好看。”
宋俞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看着他把煎蛋盛到盘子里，还在旁边摆了颗小番茄做装饰，嘴角忍不住轻轻上扬。
最好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的告白，也不是急于证明的亲密，而是像这样，在每个平凡的日子里，彼此尊重，彼此陪伴，把每一份温柔都藏在细节里，慢慢熬成一辈子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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