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副主席×副主席)
我和学生会死对头晏惊澜被迫成了室友。
昨晚凌晨一点,我改完方案真想戴上耳机放松一会,但是右耳的蓝牙耳机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就在这时,晏惊澜慢慢从身后贴近,一股干净的洗衣液清香混着不容忽视的危险气息将我笼罩,手里还拿着我那一只找不到的蓝牙耳机。
“听着,”她贴着我的耳朵,声音压得很低,“再在会议上反驳我,我就亲你。”
于是第二天,我当众提出了反对意见——现在,就等她来“兑现承诺”。
①
我敲下最后一个句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悄然跳向凌晨一点。
宿舍里只剩下我桌前一盏孤灯,与对面床铺传来的均匀呼吸声。
我习惯性地点开音乐软件,准备戴上耳机隔绝世界,享受这片刻的私人空间——却在桌面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耳机。
指尖只触到冰凉的桌面和散乱的文件,那股没来由的烦闷顿时涌了上来。
不等我转头寻找,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我的白色无线耳机,轻巧地递到了我眼前。
顺着手臂望去,晏惊澜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侧。
刚沐浴过的发梢还带着湿气,整个人裹挟着一股清冽的洗衣液香气,与她平日里在学生会那种尖锐逼人的气质截然不同。
"在改下周艺术节的策划案?"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夜间的沙哑,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我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就想合上电脑屏幕。这份由我主导的策划案,明天就要上会讨论。
而晏惊澜,作为分管文艺部的副主席,是我这份方案最大的反对派。
"不劳晏副主席费心。"我伸手去拿耳机,语气刻意疏离。
晏惊澜手腕一偏,让我抓了个空。她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就着我转头的姿势,俯身靠近。
那阵干净的香气骤然浓郁,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将我牢牢笼罩在座椅这一方狭小空间里。
台灯的光线被她的身影切割得支离破碎,在她脸上投下晦暗不明的阴影。
"听着,"晏惊澜借着这个查看屏幕的姿势,凑到我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我敏感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某种危险的蛊惑,"再在会议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反驳我......"
她刻意停顿,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回到我骤然绷紧的脸上,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意。
"我就亲你。"
那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得我头皮发麻。不是害怕,是一种更复杂的、被冒犯又被挑衅的战栗,其间还夹杂着一丝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慌乱。
晏惊澜用最荒唐的方式,在我自以为坚固的防线上,撬开了一道裂缝。
会议室里,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长条桌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带。
晏惊澜正站在投影幕布前,阐述着她那份"流光溢彩"的校园艺术节方案。
她今天穿了件挺括的白色衬衫,袖口随意挽起,露出纤细的手腕。声音清亮,逻辑清晰,引得台下不少委员频频点头。
当晏惊澜开始讲解活动的具体流程时,她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会议室,我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
那些原本需要仔细推敲的环节安排,此刻都变得模糊不清。我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从容地端起保温杯喝水,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我的方向。
那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分明是昨夜那个胜利者的从容。
我忽然很想做点什么,打破她此刻的从容。
说干就干,我表面上依然维持着平静的聆听姿态,只有自己知道心跳漏了半拍。
就是现在。
我平静地举起手。
会议室里原本流畅的气氛微微一滞,谁都知道,我与这位晏副主席在活动理念上向来针尖对麦芒。
但像今天这样,在对方主导的方案阐述刚一结束就立刻举手,还是头一遭。
秘书长愣了一下,才开口道:"林副主席请讲。"
我站起身,目光毫不避让地迎上晏惊澜瞬间锐利起来的视线。
那一刻,我仿佛又嗅到了昨夜那阵干净的洗衣液香气,以及萦绕其间的危险气息。
"主席,各位委员,"我开口"我认为晏副主席的方案,在核心场地的选择上存在重大隐患。"
我条理清晰,语速平稳,一条条罗列着反对理由,几乎每一点都戳在晏惊澜方案的薄弱处。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目光在我和晏惊澜之间来回逡巡,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火药味。
几位支持晏惊澜的委员已经皱起眉头,准备在她发言结束后进行反击。
然而,预想中更凶猛的反扑并没有到来。
晏惊澜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最初的锐利和惊愕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更难以捉摸的表情。
她没有立刻反驳,甚至没有露出丝毫不悦,只是指尖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点着,嘴角似乎......非常非常轻微地勾了一下。
那弧度太浅,消失得太快,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
主持会议的主席轻咳一声,出面引导了几句。讨论环节在一种诡异的平和氛围中继续进行,最终决定将两个方案并案,要求我与晏惊澜共同牵头,在一周内整合出一份新方案。
会议结束,众人收拾东西陆续离开。桌椅挪动的声响,低声的交谈,都没能拉回我有些飘远的思绪。
我还坐在原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冰凉的封皮,心跳如擂鼓,一声声沉重地敲打着胸腔,仿佛在倒数着什么。
流程走完了,反对意见已当众提出,干净利落,甚至为我们赢得了更大的话语空间。
现在,我坐在这里,就等她来,"兑现承诺"。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我的桌旁。
我抬起头。
晏惊澜站在我面前,光影在她身上划分出明晰的界限。她没有看我,只是慢条斯理地将一份会议资料对折,再对折,动作优雅得令人心焦。
"林雪见。"
她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会议室里最后的嘈杂。她俯下身,双手撑在我座椅两侧的扶手上,将我困在她与椅子之间。
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在我眼前放大,我能清晰地看见她眼中闪烁的光芒——不是愤怒,而是某种得逞的、带着玩味的笑意。
"你真是......"
她的目光落在我的嘴唇上,停留的时间长得让我几乎要窒息。
"一如既往地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