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副主席×副主席)
我和学生会死对头晏惊澜被迫成了室友。
昨晚凌晨一点,我改完方案真想戴上耳机放松一会,但是右耳的蓝牙耳机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就在这时,晏惊澜慢慢从身后贴近,一股干净的洗衣液清香混着不容忽视的危险气息将我笼罩,手里还拿着我那一只找不到的蓝牙耳机。
“听着,”她贴着我的耳朵,声音压得很低,“再在会议上反驳我,我就亲你。”
于是第二天,我当众提出了反对意见——现在,就等她来“兑现承诺”。
(正片开始)
③
接下来的日子陷入一种微妙的平衡。
每天下午三点,我和晏惊澜准时在学生会办公室见面。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摊开的资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灯光音响的预算不能再压缩了。"晏惊澜将报价单推到我面前,指尖点在某个数字上。
我仔细审阅着明细:"但如果我们把LED屏的尺寸缩小20%,就能省出这笔钱。"
"然后让后排的观众看什么?"晏惊澜挑眉,"看前排的后脑勺吗?"
这是我们熟悉的争执节奏,但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晏惊澜不再像从前那样寸步不让,而是会认真考虑我的建议。有一次,晏惊澜甚至在我指出某个流程漏洞时,轻轻点头说:"你说得对。"
那天我怔了半晌,直到晏惊澜疑惑地看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我低头掩饰突如其来的慌乱,"继续吧。"
最危险的是那些不经意的瞬间。
有一次我们同时伸手去拿咖啡杯,晏惊澜的手指轻轻覆上我的。
那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我能感受到晏惊澜指尖的温度,看见晏惊澜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的阴影。晏惊澜先收回手,若无其事地继续刚才的话题,但我注意到晏惊澜耳尖泛起的薄红。
还有一次,我们加班到很晚,晏惊澜累得趴在桌上小憩。
我本该叫醒晏惊澜,却鬼使神差地看了晏惊澜很久。睡着的晏惊澜收起了所有的锋芒,柔软得让人想触碰。
当我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慌乱地打翻了手边的水杯。
水洒了一桌,晏惊澜惊醒过来,睡眼惺忪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手忙脚乱地收拾,"不小心而已。"
晏惊澜静静看了我一会儿,突然伸手帮我扶正杯子"小心点。"
那些若有若无的触碰,心照不宣的眼神,在每一次交锋间悄悄滋长。我们都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边界,像是在薄冰上跳舞。
周五晚上,我们终于完成了方案的初稿。
"要不要庆祝一下?"保存完最后一个文件,我鬼使神差地问。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太越界了,我们只是被迫合作的对手,仅此而已。
晏惊澜显然也愣住了,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就在我以为晏惊澜会拒绝时,晏惊澜却轻轻点头"好啊。"
这个时间点的食堂人烟稀少。我们选了靠窗的位置,夕阳的余晖把一切都染成暖金色。
"说真的,"我搅拌着面前的饮料,"我没想到我们能合作得这么...顺利。"
晏惊澜微微挑眉"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讲道理?"
"至少以前是。"我实话实说,"记得大一那次辩论赛吗?晏惊澜把我驳得哑口无言。"
晏惊澜轻笑"那是因为你的论点确实站不住脚。"
"还有那次十佳歌手大赛,就因为舞台背景的颜色,我们吵了整整一个下午。"
"最后不是采纳了你的方案吗?"晏惊澜说。
我怔住:"有吗?"
"深蓝色渐变,点缀银色亮片。"晏惊澜准确地说出细节,"你说那样像夜空。"
我完全没想到晏惊澜记得这么清楚。
"我也记得你每次开会都要坐在窗边,"晏惊澜继续说着,目光落在窗外,"记得你发言前会不自觉地转笔,记得你喝咖啡要加双份糖..."
晏惊澜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们都意识到这些话太过亲密了。
晚风从窗口吹进来,拂起晏惊澜额前的碎发。这一刻太过美好,美好得让人害怕。
"晏惊澜"我轻声唤道。
晏惊澜抬眼看我,目光柔软得不可思议。我们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彼此越来越近的呼吸。
就在这个瞬间,食堂后门传来"吱呀"的推门声,伴随着清洁车轱辘滚动的声响。保洁阿姨推着清洁车走了进来,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车上的水桶随着推动轻轻晃动。
暧昧的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我们同时后退一步,像是被当场抓获的共犯。
"该回去了。"晏惊澜站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黑暗中,我能听见对面床铺晏惊澜平稳的呼吸声,不知道晏惊澜是否也和我一样无法入眠。
周一的学生会例会,我发现晏惊澜在刻意避开我的目光。休息时间,我走过去想和晏惊澜说话,晏惊澜却立刻找借口离开。
这种感觉比之前的针锋相对还要糟糕。
下午的方案讨论,晏惊澜公事公办地指出我负责部分的不足,语气冷淡得像在念报告。
"停!"我终于忍不住打断晏惊澜,"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晏惊澜头也不抬地继续翻看文件,"我在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我夺过晏惊澜手中的文件,"从周五晚上开始,你就一直在躲着我。"
晏惊澜终于抬头看我,眼神复杂"你想多了。"
"是因为那天在食堂吗?"我直接问道,"因为我们差点..."
"别说了!!!"晏惊澜打断我,表情瞬间冷了下来,"那是个意外。"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是啊,我以什么立场问这个问题?我们只是室友,是暂时的合作伙伴,仅此而已。
"你说得对。"我放下文件,"抱歉,越界了。"
接下来的讨论在冰点进行。
我们机械地核对流程,修改细节,谁都没有再提起那个未完的赌约,或是周五晚上食堂里那个差点发生的瞬间。
方案讨论结束时,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点敲打着玻璃窗,在夜幕中织成细密的雨帘。。
"我带伞了"晏惊澜看着窗外,"先走了。"
我点点头,看着晏惊澜撑开伞走进雨幕。雨丝在路灯下闪闪发光,晏惊澜的背影渐渐模糊。
我在教学楼门口站了很久,直到保安过来锁门。
回到宿舍时,晏惊澜的床铺空着。我洗完澡出来,晏惊澜才推门进来,头发和肩膀都被雨淋湿了。
"你没带伞?"我惊讶地问。
明明看到晏惊澜带伞出门的。
晏惊澜避开我的目光:"伞坏了。"
这个借口太过拙劣,但我们都没有戳破。
晏惊澜拿着睡衣走进浴室,我坐在书桌前心不在焉地翻书。水声停了,晏惊澜擦着头发走出来,发梢还在滴水。
"给你。"我递过吹风机。
晏惊澜犹豫了一下,接过"谢谢。"
吹风机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响。我透过镜子的反射看着晏惊澜,晏惊澜专注地吹着头发,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今天..."晏惊澜突然开口,声音被吹风机的嗡鸣掩盖了大半。
"什么?"我抬起头,正好对上镜中晏惊澜的视线。
晏惊澜关掉吹风机,房间突然陷入一片寂静。
晏惊澜转过身,我们之间的距离突然变得很近。
"今天对不起。"晏惊澜轻声说,"我不该那样跟你说话。"
我愣住了。这是晏惊澜第一次向我道歉。
"我只是..."晏惊澜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我们沉默地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某种一触即发的东西。
"面对什么?"我轻声问。
晏惊澜的目光落在我的嘴唇上,和那天在会议室里一样。
"面对这个。"晏惊澜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面对我总是在想那个未兑现的承诺的事实。"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而现在,"晏惊澜缓缓靠近,"我想履行它。"
这一次,没有会议室的旁观者,没有赌约的借口。只有雨声敲打窗户,和彼此越来越近的呼吸。
晏惊澜的唇轻轻落在我的唇上,带着洗发水的清香和雨夜的湿润。这个吻很轻,像一片羽毛拂过,却让我的心脏疯狂跳动。
当晏惊澜稍稍退开时,我们都在微微喘息。
"现在,"晏惊澜的额头抵着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你还觉得这是个赌约吗?"
我望着晏惊澜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盛着少见的忐忑。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在害怕,不止我一个人在沉沦。
"不"我轻声回答,伸手环住晏惊澜的脖颈,"我觉得这是个开始。"
这一次,是我主动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同于刚才的试探,它带着积压已久的情感,带着无数个针锋相对的日子里悄然滋长的在意。
晏惊澜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腰,将我拉近。我们像是在进行另一场较量,只不过这次的输赢,早已不再重要。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晏惊澜的指尖轻触我微肿的嘴唇,眼神柔软。
"知道吗"晏惊澜说,"那天在会议室,我就想这么做了。"
"那你为什么等到现在?"
"因为我发现"晏惊澜轻声说,"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吻。"
窗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月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进来,在我们身上投下温柔的光晕。
第二天清晨,我在阳光中醒来,发现晏惊澜已经醒了,正撑着手臂看着我。
"早"晏惊澜说,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早"我回应,忍不住微笑。
在学生会的例会上,我们依然会为了方案争执,但桌下的手却悄悄握在一起。
散会后,晏惊澜在空无一人的走廊拉住我。
"今晚继续讨论方案?"晏惊澜一本正经地问,眼睛里却闪着狡黠的光。
"好"我假装思考,"不过这次,我要换个方式说服你。"
"拭目以待。"晏惊澜轻笑,在我唇上落下一个快速的吻。
这场始于赌约的战争,最终以我们都未预料的方式结束了。但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充满争执、亲吻和无数可能的开始。
而我最不后悔的,就是那天在会议上,选择了提出反对意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