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特×社恐画师）
我是苏念安，一名自由画师。
林夕慵懒地倚在沙发上，睡袍松垮地搭在肩头。
我放下画笔，看着她锁骨处的光斑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画完了？"她抬眼望来，眸子里盛着细碎的光。
松节油与栀子花香在空气中缠绵，像我们之间未说破的情愫。
（正文开始）
①
这件事得从两个月前那个雨天说起。
雨水沿着窗玻璃蜿蜒而下，我在空荡荡的画室里整理所剩无几的画具。
社交的恐惧让我在这个圈子里寸步难行——不会说漂亮的客套话，不懂察言观色，连最基本的寒暄都显得笨拙。就在我对着所剩无几的颜料发愁时，手机突然亮起。
一条陌生私信静静躺在收件箱里"看到你之前的作品，想约一组人物肖像。"开价优厚得让我反复确认了好几次。
犹豫再三，我回复了最简单的两个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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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雨丝绵密的周五傍晚，我按着对方给的地址，背着沉重的画具站在一栋高级公寓楼下。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脚边晕开深色的水渍。
手机屏幕上，林夕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简洁明了"17楼，1702，门开着。"
电梯平稳上升，镜面里映出我略显苍白的脸。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莫名加快的心跳。
门果然虚掩着，我轻轻推开，玄关的感应灯随之亮起。
"把伞放在门外就好。"林夕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依言放下湿漉漉的雨伞，脱下沾着水珠的外套。走进客厅的瞬间，不由怔住了。
这里与其说是住宅，不如说是个私人展厅。整面墙的落地窗外，城市在雨幕中化作流动的光河。
客厅里没有什么家具，只有几把造型极简的椅子和一张矮桌，墙上零星挂着几幅抽象画。
林夕站在窗边，背对着我。她今天穿了件宽松的白色衬衫，下摆随意地塞进黑色西裤里。
"比你的画室舒服些，不是吗？"林夕转过身，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先把东西放下吧。"林夕走向开放式厨房，"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我轻声拒绝，注意到靠墙的位置已经摆好画架，旁边整齐地放着各类画材，甚至有不少是我平时舍不得买的高级品牌。
"现在"林夕在画架前的椅子上坐下，双腿交叠，"你想从哪里开始？"
我握着画笔，一时有些无措。
林夕的姿态太过自然，仿佛这个场景已经排练过无数次。
"你、你可以稍微侧身吗？"
林夕优雅地调整姿势，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脸"这样？"
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房间里只剩下雨声和笔尖摩擦的声音。
林夕确实是个出色的模特，她能保持同一个姿势纹丝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我放下画笔，仔细端详画布。画面上的林夕相当传神，特别是眼睛里的神采，被我捕捉得恰到好处。
"画得真好。"林夕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
我下意识往旁边挪，耳根微微发烫。"是你很适合入画。"这话说出口时，我的心跳快得不正常。
林夕俯身看画时，几缕发丝不经意掠过我的手臂。随着她的靠近，一阵清雅的栀子花香幽幽飘来，那气息温柔地萦绕在鼻尖，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香味让我想起初夏雨后初绽的栀子，清甜中带着一丝让人心安的温度。等我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竟不自觉地向林夕倾，想要离这气息更近一些。
我指尖微微发颤，慌忙收回搭在画架上的手，生怕泄露了这一刻的失态。
"这里的用光很特别。"她指着画中眼睛的位置。
"嗯。"我垂眸转动画笔，不敢与她对视太久，"你的眼睛...在光线下非常好看。"
林夕略显惊讶"我自己都没发现。"
我低头整理调色板，掩饰内心的波澜"习惯观察这些了。"其实只这么观察过你，我在心里悄悄补充。
林夕安静地站在一旁，看我给画面做最后的调整。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栀子香。"这幅画里的我，"她顿了顿，"比照片更真实。"
窗外雨声渐歇。
我放下画笔，看着完成的作品，心里泛起淡淡的满足，却也有说不清的怅惘。
"我去泡茶。"林夕转身走向厨房，"就当是谢谢你。"
"不用了。"我轻声拒绝，手下收拾画具的动作加快了几分。
其实很想多待一会儿，哪怕只是安静地坐在林夕身边。
但我知道，再停留下去，这份藏在心底的悸动就要藏不住了。
林夕的手轻轻覆上我收拾画具的手，"明天..."她声音忽然放轻，"我订的樱花慕斯到了，一个人吃太可惜。"
我抬起眼，恰好对上林夕的目光。
"所以..."林夕抿了抿唇，耳尖泛起淡淡的粉色，"我现在是以朋友的身份邀请你，来我家做客，可以吗？"
窗外最后几滴雨珠从玻璃上滑落，映照出她期待的神情。这份突如其来的邀约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好。"我鼓起勇气回答
这个字轻轻落下，林夕的眉眼便漾开了笑意。
在回去的路上，我走在雨后的街道上。空气中除了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就剩林夕留下的邀请。
对我来说，重要的不是樱花慕斯，而是那个特意寻找借口，只为明天也能相见的笨拙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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