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元漆睡得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外面传来了打斗声。
看身旁陈皮还在沉睡，她悄悄起身，趴在墙头上往外看去。
黑夜并不影响元漆的视力。
她看的一清二楚，炮头摘了对面秋成一家子的花鼓，穿成串别在腰间，往外跑去，正好看到春申茫然地坐在自家船上，船上还有没洗掉的血污，他父母姐姐的尸体都已经不见了。
要不要告诉陈皮呢？
春申毕竟也是一条人命。
还是自己出手，把春申救下来？
秋成是个好人，就这么死在炮头手上，成了他连任炮头的筹码，真是让人感伤。
就在元漆纠结的时候，炮头回头一看，正好看到元漆。
“嘿，陈皮不在？”
炮头似乎看到了报仇雪恨的好机会。
元漆无奈，好了，这下不用做抉择了，自己只能出手。
手指间的匕首，哪怕天色阴沉，依然能看得出银亮的锋芒。
炮头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手捂住元漆的嘴，顺势一拧，力气还没使出来，肚子上就中了一匕首，那三十厘米的匕首没入他肚子里搅动几下，再出来的时候满是血红色。
“你！”炮头像见了鬼一样，瞪大了双眼。
这已经超过他的认知，一个十几岁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这么好的身手，而且一直藏着掖着？
在炮头愣神的这一秒钟，元漆挣脱炮头的手，一肘击在炮头的肚子伤口上，眼看着炮头从墙头上摔下去。
肚子上的伤口更加扩大，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和那一串花鼓。
“啧，又得处理尸体。”元漆无奈道。
而身后出现了脚步声，虽然很轻很轻，但是听得很清楚。
是陈皮。
“你身手这么好？”陈皮震惊不已。
那最开始，元漆装成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求自己帮忙，可能就是个陷阱，或者纯粹的一时兴起？
她到底是什么目的？
“陈皮？你醒了？”元漆听见这道声音，差点从墙头上一头栽下去。
听他这意思，说不定已经亲眼目睹自己除掉炮头的全过程了。
“外面声音这么大，怎么听不见呢？”陈皮走过去，把元漆扶下来，“你实话告诉我，你身手怎么这么好？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元漆沉默了一阵子，组织了一下语言，“陈皮，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先把尸体和花鼓处理掉吧。”
“哎，好。”
元漆立刻答应下来。
秋成一家没了命，好在春申还活着，也算是个不错的结果。
这下自己想盘下对面那家饭馆，应该就顺利多了。
炮头和那些花鼓就这样被埋在了前院，一旁就是元漆前几天才种下的上海青和月季，想来过不了几天，月季就会开花了。
春申也走过来了，怯生生地看着他们。
“我没了爹娘，你们，你们能不能给我找个干活的地方。我什么都能做的。”春申扒着门，可怜兮兮地说道。
元漆陈皮对视一眼，陈皮猜出了元漆的心思，“你不是想开个饭馆吗？正好招他当个伙计。”
“可以。”元漆点头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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