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画的饼固然诱人,满心想的是分封许诺,终究只是笼络支持者的手段,压根没摸透龙椅上那位的心思。
历经几代皇帝集权,康熙怎会容忍,最后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
宜修眉宇间不耐尽显,随手甩了下绢帕,作势就要起身:“若没别的事,我便走了。”
“别走!”胤禟猛地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强劲的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将她禁锢在自己和墙之间。
那双精明的凤眸此刻翻涌着过于复杂的情绪,懊恼、不甘,还有一种他自己都难以理解的、近乎失控的渴望。
所有编织的借口在此刻显得苍白无力,他索性撕破那层伪装,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孤注一掷的直白:
“我就是想见你……” 胤禟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带着一丝委屈和执拗的颤音,“姐姐……别躲着我,好不好?”
“不过一段时日不见,我这里——” 抓起她的手,强行按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感受那擂鼓般失控的心跳,“便觉得空落落的,抓心挠肝,不得安宁……”
咫尺之间,胤禟能清晰瞧见她脸上每一处惊心动魄的细节,冰肌雪肤莹润如玉,容色清绝艳压群芳。
桃花眼此刻凝着层冰霜,却压不住眼尾天生带的一抹薄红,冷艳中透着勾人的媚;
不点而朱的唇瓣饱满丰润,因微愠轻轻抿着,反倒像无声勾着人去采撷、去征服。
尤其是……这分明是志怪话本里勾魂的妖精,苗疆最烈的情蛊,让人沾染后便步步深陷,甘愿沉沦。
宜修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射向他:“你是真想找死。”
可胤禟眸底非但没有半分惧意,反而掠过一丝痴迷沉醉,勾起唇角,带着破罐破摔的疯狂与无赖。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姐姐,我武艺更好,难道不比他年轻貌美?”
胤禟向来敏锐,早察觉出宜修对那人伪装下的冷漠与疏离,也清楚她眼中并无半分在意。
既是如此,他自然要抓住机会,努力争一争。
幽暗灯光下,危险的张力在空气中噼啪作响,像拉到极致的弦,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崩裂。
日落西斜,宜修扶着心腹的手登上马车,车帘垂落的瞬间,遮住了娇艳上淡粉的莹润之色。
“绣夏,”她声音不高,却清晰入耳,“后续事宜,务必处理干净。”
“是,主子放心。”绣夏低声应下,身影很快消失在渐浓的夜色中,早先就做好了安排。
宜修阖目养神,心下思量:胤禟此人并非全无用处,借他名义更好获得年份久远的药材和所需特殊材质的武平。
回到王府,打坐修炼半日,等到临尘明月高悬时,宜修出现在了院中。
运转功法,引导着体内凝练的灵气,冲击松动的桎梏,一个时辰后,她缓缓睁开眼,眸中一缕精光一闪而逝。
周身气息愈发内敛深邃——练气一层的桎梏,终是突破了。
“末法时代,突破够艰难的!” 宜修忍不住叹口气,好在她并非只靠这一个,否则老死都突破不了筑基。
炼器一层,在神识的辅助下,也能筹备些其他手段,比如能挡一次杀劫的简易版平安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