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婚

陆凝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语气里的不耐几乎要溢出来：“有屁快放，别绕弯子。”

听筒那头，顾宴的声音依旧淡得没波澜，像在说无关紧要的天气：“这几天我养的小雀儿闹自杀，你先来给她道个歉。放心，我不会让她威胁到你的位子。”

“神经病。”陆凝低咒一声，直接打断他，语速快得带了火气，“谁有功夫陪你玩这种无聊把戏？别烦我，行吗？结婚那天通知我就行，其余的事少来烦我！”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她“啪”地按断通话。

转头看向病床上的沈墨年，她语气冷硬却带着点刻意的安抚：“都明白了吧？没有爱，就是场形婚——不领证，婚礼办完各过各的，谁也别管谁。”

沈墨年缠着绷带的手死死抓着被角，指腹掐得棉絮发皱。

起初是脑子一空，等“形婚”“不领证”“各过各的”这几个字钻进耳朵，胸腔里像炸开了一团小烟花。

激动得浑身都轻颤起来那些天压在心头的惶恐，怕自己只是个替代品的不安，全被这几句话冲得烟消云散。

他好想立刻扑过去抱陆凝，想蹭着她的肩笑出声，可刚抬了抬胳膊，肩膀的伤口就传来一阵锐痛，疼得她猛地缩回手，只能委屈地瘪着嘴，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直直盯着陆凝。

“好了，下午让管家来接你，回之前住的地方养伤。”陆凝收拾着桌上的文件，语气缓和了些，“等你伤好，带你去散散心。这几天公司事多，我先走了。”

沈墨年立刻乖巧地点头，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嘴角压不住地往上扬。

等病房门关上，他赶紧摸索着去拿枕边的手机，想跟陈稚祁分享这份开心，可指尖捏着手机甩了甩，屏幕半点反应都没有。

他又按了按开机键，反复试了好几次，机身依旧冷冰冰的，连点微光都不冒。

“真坏了啊……怎么这么不抗摔啊 ”他小声嘟囔着，有点无奈地戳了戳手机屏幕，眼底却还浸着没散的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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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凝刚把安全带扣好，指尖还没碰到中控屏，手机就震着跳了起来——屏幕上“顾宴”两个字刺得人眼烦，她眼皮都没抬，直接按了拒接。

车刚驶出医院停车场，手机又震了。还是顾宴。

她皱着眉，指尖在屏幕上重重一点，再次挂断。

可这一次刚挂完，第三通电话就紧跟着打了进来，铃声像催命似的在车厢里响个不停，带着股不接就绝不罢休的执拗。

“没完了是吧？”陆凝低咒一声，眼底漫上冷意，干脆划开屏幕找到“拉黑”选项，指尖一顿，直接把顾宴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终于安静下来，她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揉了揉眉心，顾宴这疯疯癫癫的小样子，和他藏着的那个小情人好颠啊

可没安生两分钟，手机又突然震动起来，这一次屏幕上跳着的是一串陌生号码，归属地和顾宴那串还在同一个城市。

陆凝顿了顿，指尖悬在拒接键上，终究还是按了接听——她倒要看看，顾宴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喂。”她语气冷得像冰，没半点耐心。

听筒那头，立刻传来顾宴那熟悉，却有些急切的声音 ：“陆凝，你不接电话，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