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映晚张叔叔,是我,江映晚。
张凌赫我知道。
张凌赫映晚?这么晚了打给我,是出什么事了?
语气与上一次在地铁中的安抚如出一辙。
江映晚我......我的大提琴,G弦、羊肠弦,断了!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依旧语无伦次,
江映晚就、就在刚刚,我在练《沉思》的高潮......嘣一声就断了,是那种特制的羊肠弦。
江映晚明天就要比赛了,我.....我打遍了北京所有可能卖这种弦的琴行电话,要么关门,要么没货,他们说只有那个“兰诺空间”有常备货...但是、但是他们官网告示说今天开始歇业三天升级系统。
江映晚所以、我...我找不到地方买......
张凌赫好,知道了。现在,你听我说。
张凌赫映晚,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哪个校区?哪个琴房?
江映晚我在音乐学院西校区、琴房区、302琴房。
张凌赫西校区琴房302。
张凌赫呆在原地别动。也别再去碰那根断弦。兰诺的老板我认识,我让助理去联系处理。
张凌赫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深呼吸,冷静下来,裹紧外套别在琴房着凉,然后等着接收。
江映晚太谢谢您了张叔叔!太谢谢您了!
张凌赫嗯。
他低沉地应了一声,短暂的停顿后,声音放低放缓了一些,温和的叮嘱,
张凌赫暖气开足了吗?琴房里冷气重,别光顾着着急冻着了。安心等着,弦一到,立刻给我发条信息。
挂了电话,江映晚的心,咚咚地狂跳着,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沉甸甸的、被稳稳托住的安心感。
又是他。
总是在她无助时精准投放的精准救援。
二十多分钟后,准确地说,大约二十八分钟时。
笃、笃、笃。
敲门声在寂静的琴房门口响起,不疾不徐,是同龄人没有的沉稳节奏感。
来了!效率真高!
江映晚从地板上弹起来,顾不上整理急得有些狼狈的脸,迅速用手背胡乱抹掉眼角的泪痕,快步走向门口。
她以为是张凌赫派来的助理或是司机梁师傅。
江映晚来了!
她扬声回应,带着浓重鼻音,伸手拉开了琴房门。
门被完全打开的那一刹那,门外走廊里偏暗的光线下伫立的身影,让她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门外站着的,是张凌赫本人!
看起来像是从某个正式场合直接过来的——深灰色的高级羊绒衫取代了惯常的西装外套,柔软垂坠的料子勾勒出他依旧宽阔硬朗的肩膀轮廓,随性了几分,却丝毫没有削弱他周身那种沉凝稳重的气质。
他手里提着一个样式古典、质地温润的深棕色硬皮琴盒,尺寸恰好能放下整套琴弦配件。
盒子看起来就价格不菲,上面没有任何Logo,只有盒子锁扣处一个极为含蓄的“L”形金属徽记。
江映晚张......张叔叔?怎么......
江映晚惊讶得有些语塞,
江映晚怎么是您亲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