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映晚重新坐好,低头夹菜,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飞快地凑近张凌赫小声说,
江映晚谢谢张叔叔。怼人于无形,给您封个最佳控场MVP!
张凌赫端着茶杯的手指似乎蜷了一下,没转头,但那绷紧的下颌线条似乎略微柔和了一丝。
饭后,送走了两位客人,江父拉着张凌赫在门口又聊了几句生意上的事,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砚深凌赫啊,映晚这孩子,从小就被我和她妈惯着,脾气有时候倔得很,想法也天马行空的。
江砚深现在她一个人在京城学琴,我们隔得远,你这当叔叔的多费心,替我好好管教管教,可别让她惹出什么麻烦来。
是叮嘱,也是信任。
张凌赫的目光越过江父,落在不远处安静等待、百无聊赖踢着小石子的江映晚身上。
橘色的路灯光线洒在她毛茸茸的丸子头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柔和又生动。
他不急不缓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刚好顺着晚风落进江映晚的耳朵里,也落在旁边江父耳中
张凌赫江叔,您太谦虚了。
他顿了顿,视线牢牢锁在江映晚身上,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语气肯定,
张凌赫晚晚很懂事,主意正,能力也强,上次比赛得奖是实至名归。她会自己照顾好自己。
他没有再用“江小姐”,而是无比自然地叫出了她的名字——“晚晚”。
这称呼本身就是一道涟漪,在平静的心湖扩散开来。
张凌赫不用管教,我多照看着些就行。
“晚晚”......江映晚踢石子的动作顿住。
那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她猛地抬头看向张凌赫,正撞上他回望过来的目光,目光里没有了平时的疏离,似乎藏着一丝她看不懂的东西。
脸颊的温度不受控制地飙升,耳垂都染上了绯色。
她赶紧低下头,假装被灯光晃了下眼,,心里的小鼓敲得震天响:“犯规啊张叔叔!用这么......好听的声音叫我名字......”
江父也察觉了称呼的变化,眼神在两人之间微妙地转了转,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哈哈一笑,
江砚深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江砚深行行行,不管教!你们年轻人聊得来就好!
江砚深映晚,好好跟你张叔叔学学!
送走了满意的江父,车厢里只剩下江映晚和张凌赫。
暖气开得很足,隔绝了窗外的寒冷。车子平稳地行驶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
江映晚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流光溢彩,偷偷用眼角余光瞄着驾驶座上的人。
江映晚张叔叔......
张凌赫嗯?
他应了一声,目光依旧看着前方路况。
江映晚刚才...谢谢您。
张凌赫应该的。刚不是给我封了MVP的称号?
张凌赫以后遇到类似的人或者情况,别犹豫,也别自己憋屈,随时告诉我。记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