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话,转眼就到了江映晚宿舍楼门口。
暖黄色的灯光从楼里透出来,江映晚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张凌赫,
江映晚谢谢张叔叔带我吃超级好吃的晚餐!
她笑容明媚地道谢,鼻尖因为寒冷还微微泛着红。
张凌赫却没有马上回答。
他向前一步,双手握住大衣的前襟,非常自然地把江映晚裹紧,仔细地替她整理好领口,
张凌赫天气预报说明天零下五度,风还大。
张凌赫你穿好,别冻感冒了。练琴也方便些。
张凌赫琴房里寒气重,练琴前暖好了手再开始。
张凌赫快上去吧,外面冷。雪天路滑,上楼看着点台阶。
江映晚顺从地点点头,
江映晚好,那我......上去啦!
江映晚张叔叔,您路上开车慢点!一定注意安全!
她一步三回头地往楼门里走去,走到一楼楼梯的拐角处,忍不住偷偷扒着冰凉的铁质栏杆向下望去——
张凌赫依然伫立在方才分别的地方。
雪地上,他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在路灯暖黄的光晕下,坚定而沉稳。
昏黄的光落在张凌赫轮廓分明的侧脸和肩头,真的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边。
一股强烈的冲动驱使着她,她将半个身子探出栏杆,用力朝他挥舞着手臂,用最大分贝青春活力喊道,
江映晚张叔叔再见!路上平安——!
张凌赫抬起头,精准地捕捉到她趴在栏杆上的身影。
总是显得有些疏离淡漠的脸上,漾开了清晰而温暖的笑意。
他也缓缓抬起手,朝她用力挥了挥。
隔着飘雪的夜色和玻璃,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江映晚就是能感觉到他目光里的温和与笑意。
回到暖气充足的宿舍,那件米白色的羊绒大衣立刻被江映晚珍而重之地挂在了衣柜最显眼的位置。
大衣上,清冽干净的雪松香气混着外面沾染的淡淡的清冷雪的气息,温柔但霸道地萦绕在狭小的空间里,仿佛那个人未曾远离。
手套被放在了枕边。
窗外,大雪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一片寂静。
整个世界被厚厚的棉被覆盖了。
江映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完全无法平息内心的悸动。
脑海里像是开了一场不停歇的电影:
他利落拍雪走进琴房的身影......
他变魔术般拿出羊绒大衣时沉稳又带着点小得意的眼神......
他故意凑近问“油腻吗?”时嘴角的弧度......
他帮她拢紧衣领时指尖微凉的触感......
他伫立在雪地里,隔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仰头对她微笑挥手道别的样子......
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地回放着。
......
接下来的几天,张凌赫出差,江映晚也在准备期末考试,很快就要放寒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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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阴沉沉的,像是随时能拧出水来。
偌大的火车站人头攒动,空气里混杂着各种气味和归乡的喧嚣。
江映晚背着一个双肩包,拖着一个小行李箱,正和班里的几个同学聚在一起道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