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进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辆SUV依然静静地停在那里,隔着车窗,她似乎能感受到那道沉静专注的视线。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车子才缓缓启动,无声地汇入夜色。
江映晚靠在宿舍楼的玻璃门上,心口像塞了棉花糖,甜丝丝的,胀胀的。
接下来的一两个月,时间似乎也在春风的吹拂下被拉长了,又仿佛在繁忙的学业和某种隐秘的期待中悄悄溜走。
张凌赫以长辈的身份,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悄然融入她的校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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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午后,阳光洒满整个城市。
音乐学院的图书馆尤其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前光线流动。
江映晚正愁眉苦脸地对着面前铺开的《高级和声学》课本,密密麻麻的五线谱看得她眼花缭乱,左手无意识地揉着有些发胀的额角。
江映晚该死的四部和声平行......这哪里是音乐,分明是魔鬼的符咒!
她小声嘀咕,笔尖烦躁地在纸上戳出几个小墨点。
就在她要被复杂的理论搅到崩溃时,搁在桌上的手机发出震动,屏幕亮起,刻在她心上的名字跳了出来:张凌赫。
点开信息,
张凌赫在你们学校北门这边办事,刚好路过。
张凌赫朋友推荐一家新开的宫廷糕点,师傅据说以前是御膳房的,刚出炉的牡丹酥。
张凌赫多买了一份,出来拿一下?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交代一件公务,可“刚出炉的牡丹酥”、“多买了一份”这样的字眼,落在江映晚眼里,自动解码成了甜蜜的信号。
江映晚办事?都到北门了还“刚好路过”?骗鬼呢!
江映晚腹诽着,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他工作的地方离音乐学院隔着大半个城区,这“顺路”也未免太刻意了些。
但这刻意,偏偏戳中了少女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跳跃,
江映晚哇!宫廷糕点!张叔叔你简直是及时雨!我马上来!等我三分钟!
发送出去后,她才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太激动了,那个感叹号是不是用得太多了?
顾不上收拾桌上摊开的谱纸和笔记,她急匆匆地卷起课本塞进包里,拔腿就往楼下跑。
包上挂着的音符挂件跟着她的脚步叮当作响。
她绕过开满雏菊的花圃,穿过熙攘的篮球场,目标明确地冲向人相对较少的北门。
远远地,那个颀长挺拔的身影就撞入视线。
张凌赫背对着图书馆的方向,随意地倚靠在一辆深灰色越野车旁,一身剪裁得体的烟灰色风衣更衬得肩宽腰窄。
金灿灿的阳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轮廓,下颌线收紧,鼻梁高挺,微微垂眸看着手机,沉静中带着一种难以靠近的气场,却又奇异地吸引着目光。
周围偶尔经过的学生纷纷侧目,他只是浑然不觉。
江映晚张叔叔!
江映晚努力压下微微急促的喘息,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雀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