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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号鸢:一枕槐安梦

在一座略显华贵的屋舍内,大大小小的侍从在屋内进进出出,出长相犀利的男子站在门口,神情严肃地望着屋内,他的手紧抓衣摆,指节泛白。

    “夫人,再加把劲,孩子的头出来了。”屋内,床上女子的额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汗珠,女子的手紧抓着床单,数不清的惨叫从女子囗中传出。

“生了,生了。”话音刚落,男子顾不上其他,立马冲入屋内,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子,脸上满是的心疼。  床上的女子虚弱的说道“孩子,我的孩子。”

    男主转头看了眼产婆,产婆抱着孩子面露难色的走来,女子连忙抱过孩子。“家主…夫人生了个小姐。”

    男子听完后面色一凝,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些钱递给产婆“王婆,今日的事不可外传,你只需明白夫人今日涎下了一位公子。”

    产婆慌忙的接过钱,恭敬的回道“是,小的明白了。”

    做完这些之后,男子来到女子身边,此时的女子满心满眼都是孩子。“夫人,你刚生产完,正是虚弱的时侯,你先休息,有我在呢。”

    女子听完,任由男子将孩子从自己怀中抱走。男子看着自里怀中紧闭双眼的孩子,内心五味杂尘“这孩子,以后就叫许宁吧。”希望她以后的生活能够宁静安好。这句话男子并未说出,因为他心里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许宁的抓周宴。许氏世代为医,门风清贫,所以在许氏长公子的抓周宴这天,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自己人,掺杂了一些与许氏交好的外。

    你被母亲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清澈的双眼芒然的望着周围,在你的面前分别摆了一株草药,一册书籍,一个算盘,一把木刀以及一支毛笔。

    你在原处呆了一会儿后,缓缓地向前方爬去。众人见你拿起了木刀,纷纷紧绷起来。好在你只是看了一眼便将木刀放下了,随后爬向那株药草。

    你先是把药草拿起来把玩了一番,凑到鼻尖闻了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药草塞到了嘴里。父亲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将药草从你囗中拿出。被人虎中夺食的你,很快便哭了起来。

    一瞬间,响亮的哭声便传满了许府上下。母亲慌忙上前将你抱入怀中,轻轻拍着你的后背,嘴里念叨着“不哭不哭”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在母亲的怀中你渐渐停止了哭泣,陷入了睡眠之中。

    众人并没有被这些小插曲扰了兴致,在看到你最后选择了草药之后,类如“不愧是我许氏的长公子”“这孩子日后定成大器”“我许氏后继有人啊”的话语在现场响起。早已陷入睡眠的你听不到这些,当然就算没睡也听不懂。

你被母亲缓缓放入床中,两只眼睛紧紧闭着,胸口微微起伏着。一位六岁左右的少年在长辈的陪同下来到床前,好奇的看着躺在床中的婴儿“好小啊。”

    院落中的梅子树开出白色的花朵,五岁的你百无聊赖站在树下看着,母亲从屋子走出,看着你,无奈地笑了笑“阿宁,又在赏花呢。”你闻言回过头看去,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一双小腿向着母亲跑去,扑入母亲的怀中。

雌雄难辨的声音从你囗中传出“娘,您怎么出来了。”母亲摸了摸你的头“小水做了些糕点,我们一起去吃吧。”你嗯了一声,牵着母亲的手走向膳房。

    树上的花开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颗色泽金黄的梅子。母亲静卧在榻上,脸色苍白如雪,你静静地坐在床边。母亲虚弱的声音传入你的耳中“阿宁,你别老呆在娘这,染了病气就不好了,多出去走走。”

    你并未过多言语,只是握住母亲的手。现在已是暑季,由于母亲的身体原因,室内并未放有冰块,可母亲的手却冷得不像话。你执拗的握着,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将母亲的手捂热。

“我不要一个人,等娘好了一起出去。”

    母亲轻叹囗气,虚弱地抬起另一支手,你见状将头凑了上去,母亲摸了摸你的头“我们阿宁最乖了,娘知道,你关心娘,不过你今天呆得够久了,娘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你这个年纪也应该交一些朋友了。”

    你听完应了一声,松开了紧握母亲的手,走出了母亲的屋子,轻轻的开上了屋门。看到树上结的梅子,你脑子里灵光一闪。

    当父亲外出回来后,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小小的身体扒在树枝上,一只手还在努力够着梅子。在听到声响后,你被吓了一跑,手一滑,从树上掉了下去。

    你闭上双眼,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你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股厚重的草药味传入鼻腔中。在重新接触到陆地之后,你心虚的垂下脑袋,两只眼睛盯着自己的脚,两只手指不安的搅动着。

    “你为什么要爬树?你知不知道这样子很危险!”训斥的话语传入耳中,你没有任何反应,父亲无奈的扶了扶额。

    自家孩子哪里都好,就是不太爱表达,总是让别人猜心思。

    就在父亲以为你不会有什么回应时,你小声的开口“娘病了,我想给你摘梅子吃。”父亲听完后叹了口气,摸了摸你的头。随后说道“爹知道你的初心是好的,但这样很危险,下次要不这样的事让下人去,知道了吗。”

你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好了,回去吧。”你早上前去抱了父亲一下,随后小跑回了自己的屋内。父亲看着你的身影,眼中满是无奈,还掺杂着几分宠爱。

    凉风吹过,带动着树上的叶子,数不清的叶子纷纷从树上落下,下人拿着扫帚在树下打扫着落下的叶子。

    你站在床边,父亲手中端着碗,正在为母亲喂药,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传入耳中,每一声都打在你的心弦上。

    母亲的病情越来越重了,现在完全靠药吊着身子,察觉到你的担忧,母亲对你笑了笑“阿宁是在担心娘啊,别担心,娘会没事的,你也要保重身体。”说完之后又咳嗽了几声,让这句话完全没有信服力。

    母亲看着父亲,好像有什么要说,但碍于你在场,并没有开囗,用眼神示意着父亲。父亲明白了母亲的眼神“宁儿,你回去吧,爹跟你娘有话要说。”

    你闻言,刚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母亲虚弱的身体,恋恋不舍的看着母亲,随后便乖巧的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你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在用晚膳的时候父亲的脸色不是很好。在察觉到你的视线后,父亲尽量维持住神色“宁儿,好好吃饭,你娘不会有事儿的。”你默默的扒着饭,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细小的雪花落在了地上,在地上铺了一层雪。许府上下一片寂静,似是为了应景,你穿上了白色的孝服。

    母亲终究没有挺过这个冬天,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无声的死去了。你站在灵堂内,看着身穿寿衣的母亲,感觉胸口有股气压着,闷闷的。你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天还说会永远陪着你的母亲,现在却躺在这里。

    身穿寿衣的女人静静地躺在棺中,面色平静,两只眼睛紧闭着,安静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悲伤的作用下,你忍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豆大的泪珠从你的眼中流中,模糊了你的视线。你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床上,天色早已暗淡下去。

    父亲坐在床边,你红肿的眼睛看向父亲。父亲过来抱住你,沙哑的声音从父亲口中传出“宁儿,爹只有你了。”

    你回抱住父亲,在烛火下,父子二人的身影显得如此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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