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他没再回答。下一秒，整个人软倒在她怀里。

"宋亚轩！

晨雾还未散尽，苏清抱着宋亚轩穿过花园，湿漉漉的草叶蹭过她裸露的膝盖。男人的身体滚烫却在发抖，额头抵着她肩窝，呼吸急促又凌乱。

她跪在草地上拨了三次电话才成功，手机滑落时沾了泥水。她拖着他往屋里走，西装下摆扫过墓碑上未干的雨水。

扶他进卧室时，衬衫滑落露出锁骨下方新换的纱布，还有那片新旧交叠的针孔。最上方还带着体温，像是刚注射不久。

苏清盯着那些痕迹，喉咙发紧。她想起昨夜他说的“地下室密码是你生日”，想起他咳血时死死扣住她肩胛的手，想起诊断书最后一页的缺失。

她摸到床头柜上的车钥匙，手指颤抖着输入170621。密码正确。

地下室门缝渗出消毒水味与血腥气交织的气息。走廊阴影像蛛网，让她想起初见时那晚，也是这样的阴影笼罩着玄关。

监控墙亮着，十几个屏幕里是不同角度的卧室画面。最新画面显示此刻床上空无一人。她倒吸一口冷气，看见角落里泛黄的照片，背面写着“17.6.21芽芽睡颜”。可诊断书日期却是三年前。

加密相册里全是偷拍照。从她与芽芽初遇那天开始，每天都有记录。某张照片里她穿着碎花裙在画室转身，背后是落地窗映出的自己——和现在站的位置一模一样。

她扶着墙干呕，瞥见手术器械柜，玻璃反光映出自己与照片里少女的重影。她想起芽芽说过“我哥总说我睡着的样子像在做噩梦”。

推开暗门时扬起尘埃，她看见堆叠的礼物盒，褪色丝带系着的蝴蝶结，与她曾送给芽芽的完全相同。角落里她的画作复印件边角贴着便利贴：“阿清今天笑了三次”、“她说喜欢海芋，明天买来”。

她终于明白那些似曾相识的温柔，不过是被精心设计的模仿。他把弟弟房间改造成她的画室，连墙纸花纹都复刻了她家老宅的样式。

回到卧室时天已近黑，宋亚轩还在昏睡。她坐在床沿看他苍白的脸，指尖抚过他眼尾的细纹。这个动作让记忆闪回，与照片里芽芽抚摸他的姿态完全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