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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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翎看着降魔那副浑不在意、只是随口评价了一句“眼睛颜色特别”的样子，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玩味。他本就性子跳脱，喜欢看热闹，尤其是看降魔这个平日里狂得没边儿的家伙吃瘪或是被撩动情绪的样子。

他优雅地拈起一块新的冰晶芙蓉糕，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小口，感受着那清甜在舌尖化开，这才抬眸，用他那特有的、带着点冰棱碰撞般清脆又拖长了调子的语气，慵懒地开口：

“哦？觉得特别？”他尾音微微上扬，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搔过，“是觉得人特别，还是仅仅觉得眼睛特别？”

他故意顿了顿，欣赏着降魔瞬间有些愣神的表情，继续慢悠悠地调侃：“老夫看她手艺是真不错，这双眼睛嘛……紫罗兰色，蕴着星辉，倒也配得上这巧手。怎么？我们降魔供奉，这是……看上了？”

光翎身子微微前倾，凑近了些，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促狭笑意：“若是喜欢，去跟老夫讨要过来便是。虽说她是分来伺候老夫膳食的，但只要你开口，这点面子，老夫还是能给的。一个侍女而已，想必大供奉也不会说什么。”

他这话半真半假，既是玩笑，也带着点试探。他想看看，降魔对这双“特别”的眼睛，到底有几分在意。毕竟，这家伙心里装着那个消失了十几年的“小幽”他是知道的，但这十几年下来，难道就真的一点不为旁人所动？

降魔被光翎这突如其来的调侃弄得一怔，随即，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红色的眸子瞪了光翎一眼，没好气地道：“光翎，你脑子被冰碴子糊住了？小爷我会看上一个厨子？不过是觉得那颜色少见，随口一说罢了！”

他像是为了强调自己的不在意，甚至嗤笑一声，语气带着惯有的狂傲：“女人？麻烦！尤其是武魂殿里的这些，谁知道背后是哪方的眼线？小爷我可没兴趣招惹。”

话虽这么说，但不知为何，那双紫罗兰色的、仿佛盛着星辰大海的眼眸，却在他脑海中清晰地晃了一下。确实……很特别。不同于小幽那双清澈见底、能让他心跳失序的湖蓝色，这双紫罗兰色的眼睛，更带着一种神秘和……疏离？

他甩了甩头，将这点莫名的思绪抛开。他现在满心想的，还是如何找到司徒幽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哪有闲工夫去注意一个厨娘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行了行了，少在这儿胡说八道，点心也吃了，人你也吓唬过了，小爷我修炼去了！”降魔像是为了掩饰那瞬间的不自然，站起身，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暗红色的衣袍带起一阵风。

光翎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轻轻哼笑了一声，优雅地拍了拍指尖并不存在的糕点碎屑。

“嘴硬。”

他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或许降魔自己都没意识到，他那过于激烈的否认，反而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不过，光翎也并不在意。一个厨艺好的侍女而已，能让他吃到合心意的点心，还能偶尔拿来逗逗降魔，倒也算是个不错的消遣。

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回那碟晶莹剔透的点心上，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味道是真不错……以后，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