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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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魔带着一身的燥热和无处发泄的邪火，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魂不守舍地回到了自己暂住的院落。他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她沐浴后的样子，她挑他下巴的触感，她在他耳边的低语……每一个细节都像是一把火，将他烧得口干舌燥，心绪难平。

他烦躁地扯了扯衣领，正准备运转魂力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或者干脆去演武场再发泄几个时辰时——

那道清冷中带着一丝慵懒蛊惑的传音，再次毫无预兆地、精准地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内容却像一道更加猛烈的惊雷，炸得他魂飞天外：

【如果有一天我喝醉了，然后你送我回家，我躺在床上……】

她的声音慢悠悠的，带着一种假设性的、仿佛只是在探讨某种可能性的随意，却又字字清晰，敲打在他最敏感的神经上。

【你会对我做什么？】

然后，不等他反应过来，四个选项，如同魔鬼的低语，清晰地烙印在他的意识里：

【A. 给我盖上被子】

【B. 亲我三下】

【C. 就抱着我】

【D. 和我……】

最后一个选项，她没有说完，但那意味深长的停顿和省略号，比任何直白的词语都更具冲击力，充满了无限旖旎的、引人遐想的空间。

“……”

降魔整个人如同被一道九天玄雷劈中，瞬间僵立在院子中央，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随即又以更狂暴的速度涌向四肢百骸！

这女人！她知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这种问题……这种假设……这几个选项……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他本就燃烧的欲火上狠狠浇了一桶油！

他是个男人！一个身心正常、血气方刚，并且对她有着十几年执念和强烈占有欲的男人！他不是坐怀不乱的圣人！

在那种情况下，面对毫无防备、醉意朦胧躺在床上的她……盖被子？那简直是侮辱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本能！

亲三下？那恐怕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只是抱着？那对他而言将是比任何酷刑都更难熬的折磨！

至于D……

那个未尽的选项，如同一个充满诱惑的深渊，瞬间将他脑海中所有压抑的、疯狂的念头都勾了出来——撕开那碍事的衣物，抚摸她每一寸肌肤，吻遍她全身，听她在意乱情迷时叫他的名字，将她彻底占有，让她从身到心都打上他千古临降的烙印……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就让他浑身血液沸腾……！

他呼吸粗重得如同拉风箱，红色的眸子里翻涌着骇人的欲望风暴，额角青筋都因为极致的隐忍而突突直跳。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来维持最后一丝理智。

这根本不是什么选择题！这分明是她的戏弄！是挑衅！是把他放在火上烤！

他几乎能想象出，此刻在那个房间里，司徒幽正如何带着那抹狡黠又恶劣的笑容，等待着看他如何回应。

他咬着牙，试图用传音吼回去，质问她到底想干什么，可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即使是传音也需要魂力凝聚），所有的气血都仿佛涌向了……的地方。

而那道传音，在抛出这个足以让他爆炸的问题后，便再次沉寂下去，没有催促，没有追问，仿佛只是随口丢下了一个炸弹，然后便悠闲地隔岸观火，等着看他如何被内心的欲望和挣扎撕裂。

降魔站在原地，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焦躁凶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香艳又致命的问题，彻底搅乱了所有心绪。

今夜，注定是无眠之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