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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觉到脸颊在发烫，只好把头埋得低低的，假装认真地整理着桌面上的课本。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老师抱着作业本走出教室，班级里重新恢复了嘈杂，我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我偷偷抬起眼，看向身旁的黄子弘凡。
他好像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毫无知觉，依旧专注于他手里的那本物理竞赛书，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我。
如果不是我确信无疑，我几乎要以为昨天放学前的那场简短指点，只是我自己的一场幻觉。
我用笔杆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胳膊。
他终于从书本里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我，带着一丝询问。
我压低了声音，凑过去小声说。
黎含泫“喂，大功臣，刚才……谢谢你啊。”
他看了一眼我桌上刚发下来的数学练习册，那道被红笔画了大大对勾的附加题格外醒目。
他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说。
黄子弘凡：“你自己想明白的。”
黎含泫“才不是呢，”
我立刻反驳，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娇嗔。
黎含泫“没有你的中位线提示，我的脑子早就打结成一团乱麻了。”
黎含泫“黄老师，受学生一拜！”
我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朝他拱了拱手，做了一个古代书生作揖的滑稽动作。
他看着我的搞怪模样，眼神里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松动，嘴角极轻微地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重新低下了头，目光落回书页上。
我也不再打扰他，心里却像是被灌满了蜜，甜滋滋的。
他就是这样，做了好事也从不声张，甚至不屑于承认。
这种低调的可靠，比任何华丽的言辞都更让我心动。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结束，午休时间到了。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结伴冲向食堂，教室里很快就变得空旷起来。
林薇在临走前，还特意跑到我座位旁，挤眉弄眼地小声说。
林薇：“可以啊黎含泫，什么时候变成数学学霸了？”
林薇“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家同桌给你开小灶了？”
我笑着把她往外推。
黎含泫“去去去，快去抢你的糖醋里脊吧，晚了可就没了。”
赶走了林薇，我才转过头，发现黄子弘凡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起身去食堂，而是坐在座位上，慢慢地整理着上午的课堂笔记。
我心里一动，想起了昨天那个未完的话题。
黎含泫“对了，”
我装作不经意地开口。
黎含泫“昨天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回答呢。”
他整理笔记的动作没有停，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淡淡的嗯字，示意他有在听。
黎含泫“就是芒果冰啊。”
黎含泫“你还没告诉我呢，对那个味道，到底是好奇，还是不好奇啊？”
他的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
教室里很安静，我甚至能听到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自己那颗砰砰直跳的心。
我有些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答，生怕他会像以前一样，用沉默或者一句不感兴趣来终结这个话题。
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抬起眼帘，看向我。
黄子弘凡：“……那家店，远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好不好奇，却问了店家远不远。
这简直就是一种变相的肯定。
我瞬间激动起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了些，语速飞快地回答。
黎含泫“不远不远！就在我们上周逛的那个新商场负一层，从学校门口坐公交车，三站地就到了。”
黎含泫“那家店装修得特别好看，拍照很出片，而且……”
我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热情，连忙收住了话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
黎含泫“咳，总之，就是很好吃，也很方便。”
他静静地听我说完，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句。
黄子弘凡：“知道了。”
然后，他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拿起饭卡，说。
黄子弘凡：“我去吃饭了。”
黎含泫“哦……好。”
我愣愣地点头。
看着他走出教室的背影，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问了地址，也表示了，但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
23芒果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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