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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我们没有说太多别的。
到了站台，他看了看路牌。
黄子弘凡：“你那路车三分钟到。”
黄子弘凡：“你呢？”
黎含泫“我那路慢一点。”
黄子弘凡：“你先上。”
我没动，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脑子里闪过很多话，又都没说。
车来之前，我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两杯热饮，回来时，把其中一杯递给他。
黎含泫“姜茶。”
黎含泫“上次你说喝过姜汤。路上别冻着。”
他接过去，杯套挡住了热气，指尖还是微凉。
他看着杯口，像是要确认什么，最后把杯子揣进大衣口袋，点了点头。
黄子弘凡：“谢谢。”
我的车进站，车门开的时候我转回头，他站在灯下，背有点直，像不知道怎么办的士兵。
我冲他挥手。
黎含泫“下周一见，艺术节曲目，我把谱发你。”
黄子弘凡：“好。”
门要关，他又补了句。
黄子弘凡“回去注意路。”
公交车开出去一段，我还站在车厢里没坐下，手机震了一下。
他发来一条链接，是今晚钢琴家的专辑，下面又是一句简短的提示。
黄子弘凡：“第三首是今晚的版本。你可以对照。”
黎含泫“收到。”
过了会儿，他又发了两张照片，是节目单背面他写的两行字。
黄子弘凡：“回去再看。”
我把手机握在手里，车窗外的灯一盏盏后退，脑子里全是刚才音乐厅里的光，和他写字时握笔的样子。
周一早读前，我照例早到了一点。
把书包放下，拿出我那份被他压得很平的节目单，背面那两行字安安静静躺着。
他进教室时，我正把节目单折好。
我们对视了一下，我把纸推到桌子中间。
他没看纸，先问。
黄子弘凡：“你报上了？”
黎含泫“报上了。”
我点头。
黎含泫“星期五下午。”
黄子弘凡：“好。”
周四的中午，他在食堂门口看见了准备端着饭盘往外走的我，挥了一下手。
我走过去，他没有寒暄，直接说。
黄子弘凡：“四点半，音乐教室空。”
黎含泫“你已经问好了？”
黄子弘凡：“顺路。”
他，只在旁边靠着墙，安静地听。
我弹得很认真，手心出一点汗，第二段换指有一点儿虚，他也没打断。
等我弹完，他才开口。
黄子弘凡：“中段慢一点。不用着急。”
黎含泫“我怕拖。”
我放下手，呼了口气。
黄子弘凡：“你不怕。”
他像是在纠正一个错误。
黄子弘凡：“你只是还没习惯。”
他把谱子抽出来，翻到那一页，用指腹点了点两个地方。
黄子弘凡：“这里留一点空。下一个小节再进。”
黎含泫“嗯。”
我拿起笔在谱上做记号。
黎含泫“还有吗？”
黄子弘凡：“最后一行，收的时候别重。留一点。”
黎含泫“好。”
我把那几个地方都圈起来，心里那股稳当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把琴盖放下，正要道谢，他把那支笔递过来。
黄子弘凡：“你刚才写得太轻了。”
黎含泫“哦。”
我接过，重新沿着圈稍稍加重。
……
86教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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