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胭想要，容胭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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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一片静谧，只有空调轻微的送风声和彼此几不可闻的呼吸。
沈皓宇的视线不捉痕迹落在容胭的侧影上
他见过太多对他投怀送抱的，也见过故作清高欲擒故纵的。
但像她这样，步步为营，在他面前将“偶然”与“才情”演绎得如此自然的，是第一个。
她像一株带着露水的、娇艳带刺的玫瑰，明知靠近会被扎伤，却依然吸引着人去采摘。
沈皓宇“容小姐初回沪上，还习惯吗？”
沈皓宇打破沉默，语气随意，如同寻常的寒暄，目光却带着审视。
容胭转过头，脸上依旧是那抹恰到好处的浅笑，带着点初来乍到的生疏与礼貌。
容胭“还好。沪市变化很大，很多地方都需要重新熟悉。”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语气略带自嘲。
容胭“尤其是这样的雨天，总是容易让人措手不及。”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窗外的雨，又将话题轻轻带过，不露痕迹。
沈皓宇轻笑一声，意味不明。
他身体微微后靠，姿态放松，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沈皓宇“容小姐需要熟悉的，或许不只是天气和道路。”
他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沈皓宇“这个圈子，有时候比天气更变幻莫测。”
这是提醒，也是试探。
提醒她这个圈子的复杂，试探她是否真的做好了准备。
容胭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清澈，却不见丝毫怯懦。
容胭“多谢沈先生提醒。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相信只要心怀诚意，总能遇到愿意指点迷津的……贵人。”
她将“贵人”二字咬得轻柔，目光却意有所指地落在沈皓宇身上，带着一丝的挑逗与期待。
沈皓宇心中一动。
她很聪明，懂得顺势而为，将彼此的关系定位在一种微妙的「提携」与「被提携」的层面上，既给了他面子，也为自己留下了余地。
沈皓宇“贵人不敢当。”
沈皓宇唇角微勾，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倨傲。
沈皓宇“不过，容小姐若是在沪市遇到什么不便，或许我可以略尽绵力。”
他给出了一个模糊的承诺，一个允许她靠近的信号。
容胭“那就先谢谢沈先生了。”
容胭从手包里取出一张设计简洁的名片，轻轻递了过去，动作优雅。
容胭“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初来乍到，还请沈先生多多关照。”
名片上只有她的名字和一个私人号码，没有头衔，没有公司。
沈皓宇接过名片。随意地放入大衣内侧口袋。
沈皓宇“好。”
他应了一声，没有给出自己的名片。他的身份，不需要用名片来证明。
车子缓缓停在容胭报出的地址——一处位于法租界、安保森严的高档公寓楼下。
这里是她精心挑选的临时居所，符合她为自己设定的身份。
容胭“我到了，谢谢沈先生。”
容胭解开安全带，侧身对他笑了笑，那笑容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媚动人。
沈皓宇点了点头。
沈皓宇“不客气，我送你吧。”
沈皓宇撑着把伞，快步绕了一圈，车门自动开启，容胭细腻白皙的小腿踏出车门，男人有分寸的轻移开目光。
容胭抬眼，与他对视。沈皓宇眼神平静，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上位者的优越。
沈皓宇“伞给你吧。”
容胭的神情掠过一丝失望。
她预想的，或许是他会如同那些被美色所惑的毛头小子一般，坚持将她送到公寓楼下，甚至电梯口，创造更多独处的机会。
哪怕眼神里流露出哪怕一丝被她吸引的、不易察觉的炙热。
但是没有。
他依旧保持着完美的风度，也保持着清晰的距离。
沈家的二公子，没那么容易上钩。
她微微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又不过分热络的微笑，点了点头。
容胭“那就多谢沈先生了。”
她没有推辞，自然地接过了他递来的伞柄。
指尖在交接的瞬间，不可避免地与他的指节轻轻擦过。
一股细微的电流窜过，不知是来自雨夜的凉意，还是别的什么。
她握紧伞柄，伞面微微倾斜，遮住了她此刻的眼神。
容胭“回见，沈先生。”
沈皓宇看着她撑着自己那把明显过于宽大的黑伞，纤细的身影被笼罩在伞下，更显得脆弱而单薄。
沈皓宇“回见。”
她再次微微颔首，然后转身，步履从容地走向公寓那扇沉重的玻璃门。
伞沿遮挡了他的视线，他只能看到她裙摆下纤细的脚踝和精致的鞋跟，一下下，稳稳地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没有回头。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玻璃门后，沈皓宇才收回目光。
然后，他转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厢内，属于她的那缕幽香似乎更淡了。
沈皓宇“回公司。”
他吩咐司机，声音听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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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走入公寓大堂的女人，将手中的黑伞递给迎上来的物业人员，脸上那抹完美的微笑瞬间收敛，只剩下清冷的平静。
失望吗？
有一点。
但更多的，是被激起的、更强烈的征服欲。
沈皓宇，我们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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