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利索地付了星辉——主要是那两套“腌菜缸同款”防护服的钱,以及崔莫那象征性的五星辉咨询费。摊主兄弟中的那位“发言人”接过星辉,脸上笑开了花,对着旁边一直沉默整理货物的双胞胎兄弟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意思仿佛是“看,还是我厉害吧”。
“得嘞!张姐爽快!跟我来,老学究就在后面窝着呢。”摊主收起玩闹神色,示意三人跟他穿过摊位后方一个由废弃集装箱改造成的、挂满各种奇怪齿轮和发光水晶的狭窄通道。
周默然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看起来随时会掉下来的零件,一边继续他的实时评论:“好家伙,这地方……真是别有洞天啊。就是这装修风格有点过于‘后现代废土风’了,安全系数看起来跟我们的防护服有得一拼。”
通道尽头是一个相对宽敞的小房间,里面堆满了书籍、卷轴和各种奇异的仪器,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草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臭氧混合的味道。一个头发花白、乱糟糟如同鸟窝,戴着厚厚水晶眼镜的老者,正趴在一张巨大的、刻满了星辰图案的木桌上,对着一块散发着微弱蓝光的碎片念念有词。
“老学究!别琢磨你那破石头了!来生意了!张姐带来的人!”摊主喊了一嗓子。
被称作老学究的老者猛地抬起头,厚厚的眼镜片后,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有神,他目光扫过张姐,最后定格在崔莫身上。
“哦?张丫头,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星束。”老学究推了推眼镜,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学者般的专注。
“没错,就是他。赶紧的,给看看,我们赶时间,还有,别叫我张丫头。”张姐有些不满意的说。
老学究没搭理她,站起身来,他身材不高,甚至有些佝偻,但行动却很利索。他走到崔莫面前,示意崔莫伸出手。他枯瘦的手指轻轻拂过崔莫手背。崔莫看向自己的手背,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背上竟然多了一颗五角星?崔莫疑惑出声:“嗯?这是……”
“嗯……奇特的共鸣。不是常见的战斗系或辅助系倾向……倒像是……”老学究眯起眼,没有搭理崔莫,
反倒是张姐说到:“正常,这是你的星赐图标。”周默然听闻此话,也立即抬起手看了看,疑惑的问到:“唉?不对啊张姐,为什么我没有啊。”
“那他妈是你拿错手了,在左手。”
周默然这才又拿起来了左手看见那里赫然出现了一只眼睛,只是,这眼睛没有瞳孔,周默然有些疑惑,问到:“不对啊张姐,我这……怎么还瞎了呢?”
张姐再次一脸无语:“那他妈不是瞎了,是你还不熟练,等你熟练了,他就不瞎了。”
“哦哦哦哦,原来是这样,谢谢张姐。”
而那老学究沉吟片刻,突然转身在堆积如山的书卷中翻找起来,嘴里嘟囔着,“我记得在哪本古籍上看到过类似的描述……与‘存在’本身相关……非常古老的血脉牵引……”
周默然凑到崔莫耳边,用气声说道:“老崔,听见没?‘古老血脉’!搞不好你祖上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因为欠了星君高利贷被贬下凡间,现在你是来替祖宗还债的!”
崔莫没好气地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但内心也因为老学究的话泛起涟漪。
很快,老学究抽出一本封面破旧的厚重大书,哗啦啦地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一个模糊的印记,但更为复杂的图案说道:“看!‘溯源之引’!一种极为罕见的星赐天赋,据说能控制万物,但是这只是个传说,说来也是可笑,我翻阅了那么多古籍,花了那么多的星辉,最后确是从传说里面听来的,你这个,有很大的概率是。”老学究思索了一下,继续说到:“觉醒契机吗,大概就是遇见你害怕的东西,只要见到一次。”
听完这话,张姐问到:“崔莫 你有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啊。”
“嗯,我怕狗。”
“那可有点难办了,你需要找到一个星赐是幻象的人,虽然常见,但是贵。”
张姐思考了半天,突然一拍脑袋:“对啊!我们要去菌林啊,那里有幻象菌,你吃一颗,虽然有可能死,但是只要我们能找到解药,就没问题。”
“不是,张姐,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都死了还要星赐干什么,况且,我们就不能先找到解药再去吃幻象菌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这愉快的决定了,我们去昴日,先找解药,再找幻象菌,再见,老学究。”
离开了老学究那杂乱的小屋,穿过喧闹的集市,张姐带着两人来到了通往“昴日”城的传送阵区域。缴纳了昂贵的传送费,周默然脸上抽了一下,站上散发着微光的符文法阵。
随着一阵熟悉的眩晕感,三人再次踏上了“昴日”城的土地。那股甜腻中带着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昏暗的光线,无声耸立的诡异菌林,一切依旧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跟紧我,注意脚下和周围。周默然,你看,你前面的是谎话菌,只要你踩到了,你就只能说谎话。”张姐压低声音,神情警惕。
这时,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哎~~↗朋友~,打架归打架,空气给一下啊。”